隔天早上,南曦让交谈声吵醒。
张亦辰严谨的处事态度,不会放她在隔音极差的房间休息,除非他刻意让她听什么。
强撑起精神,静心聆听。
苍老的声音:“小辰,老头我知道你肯定在笑我教子无方。但你别忘了,当年你爷爷开拓大陆市场,可是我苏家鼎力相助。哪怕至今,你们看上的事情,我们不会沾边。”
往往开口谈交情,不是有事所求就是喝大吹牛。
当然以苏老太爷的地位,不可能后者。
没听到张亦辰回话,杨老太爷又道:“我还知道,你肯定在心底揣测,苏家是否和南家一样即将败落,还得靠你来收拾残局。”
张亦辰轻笑声:“呵,亦辰不敢。”
洪亮的质问声起:“既然不敢,竹儿毕竟是我苏健的孙子,你扣着人不放,为哪般啊?”
张亦辰:“苏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早把他当自家弟弟,他的精神状况不适合再被刺激。在您没妥善处理好家中两位之前,怒我难安心让他回家。”
半晌后,苏老太爷带气妥协:“也罢!那便让他在张家多叨扰一阵子吧。”
“秋锋,送客。”
“是,少主。”
房门推开,脚步靠近:“饿不饿?”
南曦心底一暖,掀开被子露出半个头,用水汪汪的眼睛偷偷瞄向张亦辰。
“吃点饭吧,吃饱了去陪陪苏竹,他不肯开口说话。”
没被责备,反开洪恩?
南曦激动地弹坐起来:“你同意我去?”往常不是最讨厌她和苏竹接触吗?
张亦辰移开触碰到一起的眸子,望向窗外固定吃食的飞鸟,轻轻道出一字:“嗯。”
苏竹住在张家云尚老别墅修养,南曦每日抽空过去探望。
经过半月又惊险夺刀又悉心陪伴的努力,苏竹总算日渐好转。
苏健从南非矿区赶回家族处理丑闻,在他的威慑下,两个不孝儿收敛许多。
不过南曦看来,苏母会收敛更多源自于苏竹舅舅苏玉婚事告吹。不管他是否自愿,重新回到苏母身边。
那夜,随着警卫赶来的除了张亦辰,还有段静媛、安悠然和其他几人。
但事后丑闻却未透出任何,苏家的事情,或许他们忌惮。
可南曦动手的事情一并被封锁,估计张亦辰在发力。
苏竹离开张家的前一日下午,她正沏着水果茶,手被苏竹抓住。
“我不渴,咱们安静聊聊行吗?”
南曦疑惑,放下玉壶,抬头望去:“怎么了?”
经过专属营养师的补药调养,苏竹气色好转很多,清隽的脸颊不再苍白,愈发恢复神采。
“我听辰,”他倏地顿住,桃花眸低垂,似咽回‘哥’的称呼,“他说,前不久你们结婚了?”
南曦抿抿唇瓣,重握住玉壶把,倾斜壶身,淡橘色茶水倒入苏竹杯子。
“曦曦回答我,你结婚了吗?”
妖冶的桃花眸盯住她,让她遁无可遁。
但她根本没打算遁,苏竹不似旁人,纸包不住火,她不愿隐瞒。只不过她没料到张亦辰会如此沉不住气,苏竹身体刚好转啊。
灿笑调侃:“对啊,我是已婚妇女,可悲吧。”
十九岁的苏竹不会隐藏情绪,不满地皱起眉毛:“为了南家吗?如果为了南家,为什么不要我的钱呢!不光不要,还不理我。”
南曦粉唇半启,细看那自带引人怜惜属性的桃花眸,没看到撒谎之色。原来苏母不曾和苏竹交代后续处理手段,不过能理解,通常没人会主动坦白自身恶行。
听说苏母清醒后忏悔不已,日日跑来张家以泪洗面,又求又拜,只祈盼见苏竹一面。
疯狂的女人啊,可毕竟是苏竹唯一的亲生母亲啊。
忍下吐诉真相的,摇头:“没事,前段时间重回娱乐圈比较忙,以后不会不理我家小竹子弟弟。”
小兽般的闷声怒吼:“我不要当弟弟!我喜欢曦曦,我可以照顾曦曦。”他好恨,恨才表明至真的心意。
南曦扶额,试图说服:“我能照顾好自己,和照顾没关系。
苏竹修长的手指攥紧,指骨发青,呼吸无形加快,“为什么要嫁给他?”不甘之心几乎快冲出胸膛,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南曦啊!
南曦欲言又止:“……因为,”
“因为我们相爱。”
张亦辰不知何时站在南曦身后,拉起她,深吻送至她额头。
公然向苏竹宣布主权:“谢谢你喜欢我太太,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无需假手他人。”
苏竹狂咳不止,面色逐渐苍白如纸。
南曦担心,掰着张亦辰固定在腰间的手,耳边传来冷声警告:“若不能永远陪伴,从开始不要赋予希望,伪善的示好远比残忍的真相伤人。”
永远,南曦胆怯了,忽略掉张亦辰混淆视听的言辞。
“秋锋,通知dr林过来。”
“是,少主。”
飘远的思绪被略带责备的呼唤召回:“南曦诶,你装傻功夫大长啊,不想办的事装听不到哦。”
“哈?”南曦歉意地笑笑,“段姐,你说什么?”
段静媛耐着性重复遍:“我说你帮我试探试探我老公。”
身为公众人物,在公众场合说出此事,哪怕再如何小声,正常点人都会避讳。
可段静媛一点不注意,附在南曦耳边说完,迫不及待追问:“行不行啊?”
倒是南曦露出难为之色:“段姐你放心吧,我之前试探过了,姐夫绝对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