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头总是格外的毒辣,透过窗帘都能感觉到一股刺痛。
炎火火在刺痛中醒了过来,她很是艰难的撑起身子,揉着眉心。
舒缓了一会后,她拿起手机,下午两点半,这可是她职业生涯中第一次翘班。
她无力的笑了笑,昨晚……真不该喝酒的。
而这一抹笑恰好被苏浅一看见了,苏浅一端着一碗燕麦牛奶粥走了进来。
“炎医生笑的这么羞涩,莫不是铁树开了花,坠入爱情海了!”苏浅一一边把粥端给炎火火,一边调侃着。
炎火火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别在我面前装愣啊!”
“你在说什么?”炎火火很是严肃的问了一遍。
苏浅一端正了些身子,说:“你昨天趁着酒醉,靠人家阮寻疾的肩膀上睡了半个多小时!”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苏浅一立马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相册,“我可是留下了证据。”
照片里清晰的自己让炎火火双眸一紧,她沉默了一会,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这倒没有,阮寻疾也没生气,走之前还嘱托我等你醒了,煮点粥给你喝。”苏浅一的语气柔和了很多,这里面夹杂了一种期许。
“嗯……”炎火火没再说话,低下了头。
这是她第二次喝醉,相比第一次,真真算是寂静悄无声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靠在阮寻疾的肩膀上睡的那么安稳,那种浓厚的安全感是她丢失了很多年,一直没找寻到的
——那种久违的味道。
“昨晚……为什么喝酒?”苏浅一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因为那个答案么?”
“或许吧……”炎火火抬起头,看着苏浅一,“毕竟……久违了那么多年。”
“火火……”
“上班去吧。”炎火火打断了苏浅一的话,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
每当往事要被微微掀开时,炎火火总会让理智涌上心头,成为炎医生。
而不是炎火火。
傍晚时分的医院,门诊人群散去,急诊也难得的安逸了会,炎火火今天没有手术,只是需要值个大夜班。
苏浅一做了场心里治疗就下班同林清也约会去了,戴着那颗一克拉的求婚戒指。
炎火火拿着手中的单据走到护士站,“格外注意七床的体温,记得每半个小时量一次。”
“炎医生,昨晚喝酒了吧?”护士杨芸拿了瓶酸奶放在炎火火手边。
炎火火低着头签字,余光瞟了眼那瓶酸奶,“谢谢。”
杨芸见她没有回答,换了个腔调,换了种说辞。“你没发现好几个病人都被呛的有些咳嗽了么?”
炎火火抬头看了眼杨芸,说:“真的?”
“真……假的。”杨芸看见炎火火犀利淡漠的眼神,整个人瞬间像是泄了气皮球一样。
“好好工作,别扯八卦。”炎火火签完字,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那瓶酸奶峥峥立在原地,在人群中淹没,又浮现,最后被一只修长的手攥在了手里。
无人知晓。
炎火火在办公室里整理病历,舒适的软椅让她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有些不真实,或者说是——不习惯。
在那个遍地硝烟的地方,她喜欢一切坚硬有力的东西。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尖,将她拉回现实,她现在在一个很安定的地方,没有硝烟,没有枪声,没有恐惧。
炎火火摇了摇头,继续忙着自己事情。
门响了两声,露出一条缝隙,最后被一双大手推开,露出一抹斜长的影子。
炎火火抬起头略微瞟了一眼,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手里还拄着一根手杖。
“现在不是问诊时间,有事请去急诊大厅。”炎火火又把头埋了下去。
男人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将门合上,走到炎火火的办公桌前,将那瓶酸奶放在炎火火的右手边。
炎火火看着那瓶酸奶,微怔了一会,她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男人。
办公室的灯光格外的敞亮,驱走了所有的灰暗。
男人冷峻的脸庞在大白灯的照耀下,格外的冷冽,镜片下细长的眼尾处,有一颗悄然生长,不易察觉的泪痣。
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炎火火眼中闪过一丝波澜,但很快又恢复到从前淡漠的神情。
“先生有事?”炎火火问。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整个后背紧紧的贴着椅背,俨然一副胜者姿态。
“炎医生有些健忘。”
炎火火又看了一眼男人,似乎想起来些什么。“阮先生?”
“是我。”
昨晚的灯光一直昏暗,加之阮寻疾一直坐在角落里,她压根没看清楚阮寻疾的模样。
炎火火蓦然的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原来靠在他身上睡的那么安稳,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和他太像了……但又不是。
很不是!
“阮先生有事么?”炎火火的语气淡漠了很多。
“把酸奶喝了。”阮寻疾扬了扬下巴。
“谢谢。不过阮先生……”炎火火话还没说完,就被阮寻疾打断了。
“叫我阮寻疾。”阮寻疾很是认真的说。
炎火火没有理会,只是拿起桌上的病历,立起来抻了两下。“阮先生,您有空来关心我这个陌生人,倒不如好好关心自己的肺吧,烟草这种东西……浅尝即可。”
“所以……炎医生是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