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他也搞不清楚!
不过面对苏非儿的疑问,他并没有回答,只是用眼角瞟向破桌上的一百块钞票,意思很明显:我都赚一百块钱诊费了,你说我是医生吗?
“非儿,我看这事错不了!”一旁的苏兴旺指了指门口道:“你没见叶医生都对他服得五体投地吗?”
苏非儿仍然难以置信,“可就这么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实在是……”
“等等!”夏南疑惑的问:“你说我只有十六七岁?”
“不然你觉得自己是几岁?”苏非儿直接拿来一面镜子,照到他脸上,“你自己看!”
夏南仔细看看,发现镜子里的男人……确切的还不能算男人,只是个男孩,年纪恐怕要比苏非儿小那么一丢丢。
不过长得相当好看,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男一号似的!
苍白的脸上虽然不见血色,却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长而微卷的睫毛,翘挺的鼻梁耸立,失血的嘴唇虽然透着紫绀……
不用过多描述,这绝对是整条街上最靓的仔!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夏南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出走,但现在确实是个少年!
然而这真的是自己吗?
怎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呢!
我最少得18啊,要不然哪来的自信!
不过这真是自己的话,被杀人灭口也不算奇怪!
实在太靓仔了!
在他想得脑袋又有点发疼的时候,举镜子苏非儿也有点累了,放下镜子道:“看清楚了吧,你这个样子,高中都可能差一两年毕业,你说你是医生,谁信啊?”
“丫头,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俗语有云:有理不在声高,有志不在年长。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谁信,谁不信,那不是重点,关键是要有真本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怀才就像怀孕,时间久了,自然谁都能看出来!”
此言一出,苏非儿又愣住了,不但她,就连旁边的苏兴旺也有点儿傻眼,因为这老气横秋的话不是他说的,而是躺在床上的夏南。
“夏南!”足有那么一会儿,苏非儿才总算反应过来,声音高八度的喝道:“我和你说多少次,不许叫我丫头!你顶多就只有十七岁,我可马上就十八了,你就算不叫我一声姐,也得叫我的名字,你到底懂不懂一点儿礼貌?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轰出去?”
这小娘皮看起来好眉好貌,可是脾气真的不太好,发作起来像得不到满足的雌老虎似的!
夏南惹不起,也没地儿躲,只能妥协,“好吧,非儿。”
“哼!”苏非儿冷哼一声,显然对这个称呼并不满意!
苏兴旺则是问道:“夏南,到底是谁跟你这么大仇恨,要把你活生生的沉海!”
夏南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苏兴旺又问道:“那你的家人呢?”
夏南道:“也不记得了。”
苏非儿插嘴问道:“你真的得了失忆症?”
夏南想了一下道:“确切一点来说,是得了选择性失忆症!”
苏兴旺与苏非儿面面相觑,显然听不大明白。
“我虽然忘了一些东西,但又记得一些东西。”夏南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选择性失忆这种病,每个人都有的,或严重或轻微罢了。”
苏非儿愕然,“纳尼?”
夏南道:“例如有的时候,我们会忘了自己欠别人多少钱,可是又清楚记得别人欠自己多少钱。”
苏非儿听了这话虽然恍然,可是脸却黑了,瓮声瓮气的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南:“呃?”
苏兴旺岔开话题问:“夏南,现在叶医生走了,可你身上的伤怎么办呢?”
夏南道:“这个简单,不过要麻烦爷爷帮我去拿些药,只要能给我拿齐药,七天我就能下地,十五天就能彻底好起来!”
此言一出,爷孙俩又被弄得愕然半响。
俗语有云:伤筋动骨一百天。
夏南的腿骨断了,肋骨也断了,内脏还有这样那样的伤,没有个月是绝对好不起来的,可是他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最多十五天就能彻底好起来?
这话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苏兴旺爷孙俩不是很信。
苏非儿忍不住嘲讽道:“夏南,你是阎罗王卖布——鬼扯吧!我苏非儿活了十七年零十一个月十五天过七小时五十四分三十六秒,见过很多敢吹牛的,可没见过像你这么敢吹牛的!”
夏南也不生气,平淡的道:“非儿,风水先生可能骗你十年,可我夏南顶多骗你几天,我有没有吹牛,很快就能见真彰!”
苏非儿质问道:“你要是七天内不能下地,十五天内不能好呢?”
夏南原本是没心思跟一个小女孩较劲的,可不叫她见识一下,她又不知道什么叫做大蛇屙尿,于是就道:“如果不能,那我就管你叫姐姐!”
“好!”苏非儿来劲了,青葱玉白的手指点着他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到时可别说我欺负你一个小屁孩儿!!”
夏南啼笑皆非,到底谁才是小屁孩呢?
苏非儿仿佛生怕夏南反悔似的,赶忙对苏兴旺道:“爷爷,你帮他拿药吧,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真这么神,还是假这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