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忠义点点头,惊飞云能这般想是最好不过的。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事,“皇上前几日新招了一位爻道士,自称从缥缈仙山而来,善于炼丹。据说这两日皇上吃了他敬献的仙丹,感觉出奇的有效。”
“确有其事。我也得到情报,听说那人有两把刷子。给皇帝练了几枚焕春丹,使得皇帝龙心大悦,准备封他做国师呢。不过我总觉得这人来得怪异,还是得查查他的底细才行。我可不相信他说的那什么缥缈仙山。他的那套说辞只能哄一哄坏事做尽,担心不得好死之人。”惊飞云嗤笑,皇帝已是半百的年纪,当年为了那个位置费尽心力。这些年又醉心酒色,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对于贪念着那个位置给他带来无上权力的皇帝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他能多活几年更重要了。想来那爻道人便是摸准了他这种心理才会乘虚而入,获得信赖。
“说来,那爻道人也算是奇人,竟然能够短时间赢得皇帝的欢心。”如果只是为了骗骗皇帝,获得荣华富贵是小事,洛忠义担忧的是这人背后有主使,到时候祸国殃民就成大问题了。
“洛叔不急,待我将那人的底细查一查再做决定。”惊飞云和洛忠义又聊一会儿才离开。
出了洛忠义的书房,惊飞云却并没有直接出府,而是飞身去了一方小院。暗卫见人影飞,准备攻击,却在看清来人之后继续隐到暗处。
床边,虎仙窝在温暖的小被子里,睁开双眼看了看窗外,然后继续埋头睡觉。在心里把屋子外面的怂包狠狠鄙视了一番,偷看什么的最可耻了。关键偷看就偷看,还什么都没有看到,这就不光是无耻了,还有无用。
站在院外,记忆不断涌现在脑海。
西峡山上,残阳将天空烧成血红色,醒目又刺眼。羽菁狼狈不堪地呆坐在那里,苦苦哀求。“飞云,放我走吧,我爱他,就算舍去这身皮肉,我也要换他重生。”
“师父,那我呢?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又要为了他撇下我吗?你明明答应我了,要嫁给我的。”惊飞云声嘶力竭,眼泪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那都是你逼我的,我根本不爱你,也没有想过嫁给你。”羽菁终于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似刀子一般捅在惊飞云的心上,鲜血淋漓。
眼见着羽菁费力地挣扎着,单薄的衣衫都磨出了血痕,惊飞云终是不忍。“既然这样,那就用我的命来换吧。”说罢,收起束缚在羽菁身上的桃枝,惊飞云自爆了仙体。
直到小路寻来,将大氅披在惊飞云的身上,他才从记忆里抽离。
回去的路上,小路见惊飞云将大氅拢了又拢,猜想定是刚刚在那里站着不动太久,冷到了。“爷,你这又是何苦。既然喜欢洛姑娘,将人娶回家便是了,我想洛大人不会阻止的。”
惊飞云苦笑,虽然洛叔不会阻止,但是皇宫里那位可不一定会答应。就算搞定皇帝,真将人娶回去,洛梦蕊的心不在自己身上,那样又有何意义。就像当年一样,他不要得到的是个空壳子,他要她的身,也要她的心。“不急,慢慢来。”此生很长,他也很庆幸自己及时想起了她,找到了她。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将人的心赢过来。
一夜好眠,洛梦蕊伸了伸懒腰,才慢腾腾地起床。“仙猫大人,你这也忒能睡了。”洛梦蕊用手指戳了戳小窝里面的虎仙,笑道。
“你懂什么,我这叫修炼。”虎仙亦是懒懒散散地伸了伸腿儿,然后才一骨碌坐起来。
洛梦蕊被虎仙的说辞给逗笑了,“修炼?哈哈哈,你们神仙把睡觉叫做修炼?”
“小姐?你起来了吗?奴婢要进来了。”香草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小姐怎么一个人在屋子里有说有笑,可是做了什么好梦?”
香草在一旁,洛梦蕊也不能继续和虎仙聊天,敷衍了香草两句便洗漱去了。她今日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不能赖在屋子里。因着洛梦蕊没有让人伺候洗漱的习惯,所以香草此时倒是得了空闲。
“小姐,你说虎仙这么多天都没有吃东西,不会饿坏吧?”香草依旧坚持不舍地给虎仙端来了吃食,只是那猫大人还是看都不看一眼。
“不会,你没发现我们屋子最近都没有老鼠吗?许是我们睡着了,虎仙给抓了吃了,所以他不饿。”洛梦蕊想了想,只能想到这么个理由来搪塞。
“你别说,还真是。最近也没见张妈抱怨老鼠多这事儿了。”香草见虎仙不吃,将牛乳拿开。“还以为这么小的猫猫要喝牛乳呢,结果他能自己抓老鼠,真让人省心。”说罢,香草把牛乳送出去了。
虎仙跳到桌子上,幽怨地盯着洛梦蕊。“你才抓老鼠,吃老鼠。本仙儿没有修炼成仙之前是百兽之王,老鼠当然不敢出来了。再说了,本仙都有几千岁了,怎么可能喝牛乳。”
“不过你不吃东西真的没有问题吗?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就没有发现除了仙草之外你能吃的凡间之物?”洛梦蕊问道。
“其实吧,我发现了一个好吃的,但是就怕你不愿意帮忙弄。”虎仙伸出舌头舔了舔,似乎馋到了一般。
洛梦蕊一听来了精神,“什么东西?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再说了,咱们什么关系啊,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饿肚子?”
“昨天我发现闲王惊飞云手上沾染了那东西,很好吃,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说完这些,虎仙还心虚地观察着洛梦蕊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