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紧闭多时的房门打开,两个不速之客闯入眼帘。
冬熙抬头渐渐眯起眼睛,来的人还真是让她意外啊!
陶兰和齐峰出城的第二天,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传遍整个平城。
商会会长陶汉华被抓了,至于罪名,意图覆灭平城。
这个罪不可谓不大,当年陶家大少爷年纪轻轻就学业有成,身为平城唯一一个留过洋的人,他一回到平城就接手了商会,并且把商会扩展到如今的规模。
平城人都盯着大帅府呢!
这样一个风云人物被抓,吴大帅亲自在帅府门口向乡亲们解释。
原来商会里竟藏有一个蓄着长发的男人,作为商会会长,陶汉华对于这件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自从皇帝被推翻,男人们纷纷抛弃旧社会种种恶习,这男人蓄发便是旧社会最大的毒瘤之一。谁家男人不肯剪辫子,那可是要杀头的。
如今过去了不少时间,人们享受着新时代带来的种种福利,谁还敢再次提起那些毁人的糟粕。
陶汉华明知故犯,分明是要与整个平城为敌啊!
一时间,从人人艳羡到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商会名声直线下跌。
当然,已经被关进牢房的陶汉华无法知晓了。
充满阴森恐怖的牢房,陶汉华像是来参观一样,随手抓了些干草在地上坐下,其姿态与在商会办公室别无二样。
目光不经意间瞥见相邻牢房的人时,他稍稍诧异了一瞬。
少年浑身是血无力的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汗水打湿了发丝黏在脸颊两侧,狼狈极了。
陶汉华在西洋待过几年,开放式的教育让他明白无论头发长短都是个人自由,外人不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与他人。
旧社会里受过罪的人以绝对的姿态让男人剪了发,既然身在平城最好还是不要太过特立独行,古暮蓄发便是触犯了众怒,但若说将他打成这样也大可不必。
“冬熙,找到了吗?”古暮一开口声音沙哑,喉咙像是很久没有湿润过了。
陶汉华身体微微向后仰倚着墙,“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少年固执的再次询问,“找到了吗?她现在怎么样?”
冬熙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陶家答应过他会让人找冬熙,他们人多,找起来一定比他快。
“没找,你出了事,我爸妈担心连累陶家,已经决定不再管她了。”陶汉华镜片下划过一道无奈,“你看,我现在因为你的事情也被吴大帅抓起来了,这个时候更加不会有人管她的下落了。”
吴大帅显然目的不纯,这个时候小兰在齐峰身边比较安全,他担心他的父母会不会也被牵连进来。
古暮抓着墙挣扎着坐起来,鞭子打出来的伤深可见骨,挨着墙坐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让他花费了好长时间。
“是我连累了你们。”
“不然还有谁?”陶汉华扯动嘴角,“也怪我大意了,见你整日戴着帽子也不曾产生怀疑,若是早点发现也不至于为商会带来祸事。”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中旬,天寒地冻,平城帽子不离身的人比比皆是,他只是想不到古暮戴帽子不是为了御寒,而是遮掩他蓄发的事实。
古暮神色落寞下来,他无心连累他人。
“他们的目的是我,你只是被我牵连了,很快就会被放出去的。”
见他如此肯定陶汉华来了兴趣,“他们的目的是你不假,但吴大帅想得到商会也是真,你只是个由头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是的。”古暮垂下眼脸,零碎的发丝下滑遮挡一片阴影,“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我藏在千金山的黄金。”
这些时间,不断有人拷问他黄金的下落,丝毫不提他蓄发的事情,可见他们真正的目的时千金山的黄金。
陶汉华轻笑,“黄金,你能有多少?”
“很多。”多到能买下一个国家的黄金。
六百年前,古家是以黄金起家的,家族发现了一个金矿从中提纯出大量黄金,原本应该交于朝廷的黄金却被歹人惦记了。
古家被灭门,父母亲拼上了性命才得以保全他,他戴着黄金一起藏在了千金山。洞口是族人封起来的,他们引开了前来追捕的敌人。
六百多年过去,他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并且成功的离开山洞。
背负着全族人性命的黄金,他自己不会去动,更不会交给别人,山中长眠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陶汉华脸上浮现一抹慎重,站起来走到古暮身边,满眼郑重的问,“千金山藏有黄金的事情一直是个传说,若是没有证据没有人会相信,吴大帅为什么会这般肯定你知道黄金的下落?你是不是使用了那些黄金。”
“前段时间我曾用金子买下一座院子。”难道是那个时候暴露了吗?
陶汉华简直被气笑了,“财不外露,你不明白吗?”
古暮垂下头默不作声,那颗金子是一直放在他身上的,当时只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却没想到引出一桩祸事来。
平城东边,土匪窝。
陶兰穿着精致的小外套,居高临下的立在门口,身旁站着齐峰,两人看起来格外的登对。
好不容易门打开了,冬熙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就要往外逃,谁知绑走她的人竟然是男女主。
不是说男女主都是正义化身天道宠儿吗?绑架普通人也做的出来?
“就算我跟你们有些过节,也犯不着绑架我吧?我啥都没有,你们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