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双眼盯着结界外的人,目光如炬,惑心术似乎慢慢地在她的控制之下生效了。
结界外的人懵了,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也施展不出任何术法了。
“这……这里有魔!”结界外的其中一名修士惊慌大喊。
“这怎么可能,这里是旸谷,旸谷怎么会有魔?”其他人也是相当疑惑,试着重施术法,但依旧没用。
“一定是传言有误,我们被骗了,这里哪里是仙境,我看是魔窟吧!”
众人七嘴八舌,陷入深深怀疑中。但不愿就此放弃,坚持了近半个时辰仍然动不了,只好作罢。
莫染见几人有放弃的打算,停止了惑心术。结界外终于安静了。
扶桑见状并未阻止,心道:“这样也好,让他们多出去宣扬宣扬旸谷不是他们能一飞登天的捷径,我也能省不少事。”
“带你去个地方,你不是成天喊着无聊吗?”
说罢,扶桑拉着莫染一同下了冥界。
忘川见二人同行,一脸惊愕,“扶桑君,你怎么把她也带过来了?”
扶桑一笑,“怎么?魔你也想收?”
“那倒没有,我管不着。”说着,忘川手中化出一副画轴,抛给了扶桑,“这是给你找的戏,看完记得还我画轴。”
扶桑道:“放心好了。”
“这里是?”莫染望着四周虚无缥缈的幻影和一条黑的深不见底的河流,怯生生道。
“冥界啊,以你的修为上不了天界,下冥界还是绰绰有余的。”扶桑晃了晃手中的画轴,“有好戏看了。”
随即,他拂袖幻化出一座凉亭,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将画轴往上一掷,画中的戏开唱了……
画中的戏子唱着,莫染听得直想打瞌睡,讲的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她是一点也没听进去,虽算是传统文化,但她丝毫没有兴趣,叹了口气:“在我们那看戏都不是这样的,不是用唱的而是用演的,演员在特定的环境里通过讲台词和表演的方式来传达剧情,就像我们平时说话做事那样,比这些咿咿呀呀的有意思多了。”
“你是说这样?”
说罢,扶桑轻轻在桌上敲了敲,画中的画面应声渐渐变成了莫染说的那样,按照日常说话的语气,演了出来,场景也变做在沙漠中。
莫染立马来了精神,“这还能跟看电视一样,你这神尊当得也不赖嘛,有点本事,理解能力还挺强,一说就明白。”
一片荒凉的沙漠,一行迎亲的队伍,一架红色的花轿。
花轿内,少女盖着红盖头,红盖头下是一张清丽淡雅的脸庞,本是大喜之日,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她是南疆的雅公主,为了南疆国土的安宁,被迫前往魔族领地九黎国和亲。一方面听说九黎国是苦寒之地令她格外思念气候温和的故土,另一方面人人都说魔族嗜血且相貌丑陋可怕也令她十分担忧自己的处境。
一路上,雅公主不知哭了多少次,有多少次想要不顾一切地逃离,却又被抓回。她虽是公主,但却是南疆最不得宠的公主,从小便身染奇症,能看见其他人都看不到的鬼怪,被视为不祥之人。一出生母亲便去世了,被养在冷宫妃子的宫中,宫中之人只要靠近她也会莫名其妙地染上疾病。从小寄人篱下,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
直到有一天,魔族来犯,屠了南疆的一整座城,南疆无力抵抗,请来修仙的道长前来降魔,道长卜算出此次魔族来犯,只因被南疆的某一个不祥之人吸引而来。
南疆皇帝听信了道长所言,邀请道长入宫想办法解决危机。道长进宫后道出不祥之人就是雅公主,声称她命数有异,乃大煞之人,若一直留在南疆会带给南疆乃至整个人族灾难,破解之法唯有让她嫁到魔族。南疆皇帝犹豫,毕竟人族从未有过与魔族通婚的先例,担心会被他国所不齿。且他即便再不疼雅公主,公主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嫁给魔族无疑是羊入虎口。
莫染嘀咕道:“这道士是自己没本事除魔,想让雅公主去祸害魔族对吧?想不费一兵一卒,想得可真好。那魔族也不是傻子吧,明明已经占上风了,怎么会同意和亲的?”
“当然会,魔族就是为她而来。”扶桑望着画面,似是早看出了结局。
莫染问道:“为什么?”
扶桑一笑,“人族排演的戏文总会把你们魔族刻画成十恶不赦蛊惑人心的恶魔,而恶魔不会做亏本买卖,你接着看吧。”
果然,画面中如扶桑说的那样,魔族同意了南疆和亲的请求,只要交出雅公主,便可退兵,近百年不再来犯。
就这样雅公主嫁到了魔族领地九黎国,见到了他的相公——魔族首领之子墨。这时她才惊奇地发现,世人对魔族有很大的误解,这个墨公子哪里样貌丑陋,分明就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而且行为举止彬彬有礼,一点也不像她平日听说的那样粗鲁残暴。
莫染看后,又困惑了,“你确定这是在抹黑魔族?”
“稍安勿躁,慢慢看。”扶桑叹了一句,莫染“哦”了一声。
墨公子平日待雅公主极好,也很尊重她,生怕她在九黎国住不惯,还派人在雅公主住处种了很多花花草草,连她住处的建筑风格都特地改成了南疆风格。
可雅公主依旧无动于衷,认为就算墨公子是个好人,可先前魔族也杀了她的很多族人,她无法就此卸下心房。
墨公子问雅公主:“你想离开这里吗?我可以带你走。”
雅公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