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不是梦。
这一切比白雾更加着真实。
猎人小院的木屋对两人来说,显得充实而饱满,昏黄的光鲜洒在墙上。在某时,蜡烛无声地熄灭。皮克默默地躺在那里,看着旁边的人儿。他在回味着唇边的湿热,回味着身体上的余温。
两人之间,已经产生了一种神奇的联系。空气中的静谧在为这神奇的联系不断加持,时间的流淌让那爱意开始浓缩。
他想伸手触碰她,但又不忍心去打破那眉间的宁静。
“爸爸……”
皮克听见了她空中的轻声梦呓,声音虚幻,虽然如此,近在咫尺的皮克仍清晰可闻。
他从白雾中带出了一桶罂粟花奶,正放在床边,本来他是不打算把这能让人产生精神环境的东西带出来的。可是皮克担心处于亡灵之塔中的咯吱饮用过量,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再三犹豫,还是把罂粟花奶带了出来。
听着海斯珈的梦呓,他缓缓从床上起身。
这个时候,天还未亮,空气中带着秋夜特有的微凉湿气。他把她身上的白色被褥拉像脖颈,遮挡住了胸部的所有春光。
一支蜡烛在漆黑环境中燃起,皮克来到了这面画满壁画的墙壁面前。
他曾查过墙壁上匍匐跪拜的人,整整一千人,还有那个站在人群面前的白袍白发白须老人,他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但是……那占满了半个墙壁的白塔……
皮克终于知道入梦之后的奇怪感觉源于哪里了。此时此刻,他用一蓝一黑的眼瞳深深地注视着墙壁之上的白塔,突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这是亡灵之塔?
这个感觉也只是在他脑海中闪现了一瞬的时间,就被身后的响动打断了。
“你起来了。”皮克笑看向了海斯珈,他笑容中带着无限的温柔和暖意。
海斯珈没有说话,只是用薄被掩盖着**的身体,就那么深深地注视着他。
昨天的宴会无比混乱,脑海中的喧闹声依旧清晰可闻。比萨和镇长格雷斯带给她的恐惧仿佛依旧充斥在心间。但一切的一切都随被昨日的爱抚与缠绵磨尽,剩下的是全然的宁静。就如此时宁静的氛围,两人一屋,她的世界就添满了。
我这是怎么了,海斯珈想,父亲还下落未知,母亲深陷在镇长城堡,自己不应该在这样的环境中满足下来的。我不应该责备他,海斯珈思忖,他不知道,自己的困境与对方没有任何的关系。家族的荣誉又与他有何干呢?他应该不了解贵族的传承,贵族责任,不会想着要把珍贵而又无聊的爵位一直一直传递下去。内心的柔软和贵族的骄傲使她不会把一切责任都归咎在对方的身上。
“跟我走吧。”他对着她说。
这时,海斯珈想起自己慌不择路地跑到了城堡天台,想到了那个吻,想到了那个“带我走”的祈求。
原来他认真地听了自己所说的话,并与婚宴上将自己带走。“谢谢你,”她说,“我终究要回到镇长城堡。”这一刻她在内心中抛弃了心中那个只会在鲜花草原上奔跑的小女孩,她要承担家族的责任。“我要回去找到我的父亲。”
“我先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皮克对她保证,“其他的交给我。”
红日从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将秋日的寂寥与凉意冲淡了点。
大黑脚的身上,皮克环抱海斯珈。
海斯珈有点奇怪皮克的举动。两个人已经有过了鱼水之欢,可是这个时候他竟然不敢用手触碰自己的腰。
两个手环在腰上,也只是虚抱着,没有实质的身体接触。忽然,海斯珈想到了昨天走近小木屋刚开始的时候,完全是自己在主动地引导着方向。倏地,她的脸红成了一片。
啪!
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海斯珈看到身后的人竟然用左手打起了右手,并低声斥责了一句什么。她没有听得仔细。“不许乱摸?你刚刚在说这个吗?”她问,“你在跟谁说话?”
“跟我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皮克老实交代,并从大黑脚的背上跳了下去。两个人继而向着约逊城的方向赶去。
本就没有什么好瞒着她,如果她愿意,皮克想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之前没有说,也是没有找到机会,而且他还不知道从何说起罢了。
“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骑在大黑脚身上的海斯珈惊奇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皮克说:“我身体中有两个灵魂,你可以想象成是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说完他有些担心地看向海斯珈,不知道对方会做什么反应。
她的脸红了起来。“那昨天晚上……”她欲言又止。
“你放心,昨天他不在。”皮克赶紧说道,一时间,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解释亡灵之塔的事情,“他有时会离开身体。”这样说倒是不算是说谎。
皮克知道她心中还有很多的疑问,也不等她问,继续说道:“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出来过,你放心,他是一个好人,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好人。嗯,他叫朱天,特点的是喜欢做奇怪的事情,说奇怪的话。”
“另一个世界?”海斯珈疑惑说道,“另一个世界在哪?”
“这我也不知道。”
“难道是在海洋的尽头吗?还没有人到达过海洋的尽头。”
皮克摇了摇头,说道:“他说另一个世界在天上,嗯,我的意思是他们并不是生活在天上,不时的,他们也不会飞。怎么解释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