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前面抗她这小哥也是个铁憨憨,一路上都在向桃神爷忏悔。
说什么打晕白明心的时候可念着桃神爷才下的是轻轻手,说什么桃神爷护佑的人,他是真不敢冒犯啥的,听得白明心又气又乐,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手下,他主子知不知道自己手底下有这么个哈皮。
还没走多远,白明心就偷摸睁眼瞅了一下,发现都快到了刚才她被敲晕的地方了,心下一松,牙关也不由地随之一松,白明心就抑制不住地“呕~”了一声,早上喝进肚的汤汤水水顺着小哥的后背就往下流。
抗人的小哥和被抗的白明心同时僵住不动了。
完蛋了!完蛋了!我是不是要被灭口了!白明心在心中一万次呐喊,现在装晕还来得及不?
那叫阿墨的小哥,脚步仍僵在原地,右肩上还扛着白明心,呆呆地朝左后侧扭着头,试图看清身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情况?那丫头难道吐血了?我不就轻轻又轻轻地给她来了个手刀嘛,不至于吧!
“桃神爷恕罪,桃神爷恕罪……”阿墨快步走到旁边的树下,将决定继续装晕的白明心放了下来,左瞅瞅右瞅瞅,这丫头的七窍都不像流血的样子啊,等等,这莫名的泔水味……这嘴角的水渍……
阿墨回头望向刚才他站的地方,有一小摊难以言状的东西。
“啊!啊!啊!我要疯了!”阿墨一边面目狰狞地吼道,一边翘着食指和无名指扯着自己的外衫,“啊!这丫头有毒吧!”
“啊!啊!太恶心了!”紧闭着双眼的白明心虽然没看到,但听到那阿墨“啊啊啊”的抓狂声渐行渐远了。
等了一会儿,白明心才敢缓缓睁开眼,头都没敢动,眼珠咕噜噜转着,四处打量,人的确是不见了。
我也很尴尬的好不好,我还是个很讲卫生的人呢~放松下来的白明心擦了擦嘴角,磨了二十年的厚脸皮也难得的红了。
“哎,我算是知道无妄之灾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了!”白明心撑着地站起来边扭了扭脖子,边叹气,这阿墨下手再轻她也疼啊。
“哼,我就知道你醒了!”阿墨抱着双臂从树上跳下来,那外衫倒是真不见了。
“你,你……啊,我瞎了,我看不到东西了,”白明心一双手在空中胡乱摸着,“大佬,大哥,放了我吧,我没有什么人身危险性的……”
“哼!”那阿墨一个手刀直冲白明心面门,直吓得白明心蹭蹭往后退。
阿墨两手一摊,一副我看你还怎么装的样子。
白明心:“……”
“你把心放肚子里吧,我还不稀罕灭口你一个小丫头,本就不是为什么大事,更何况还是一个满身泔水味的脏丫头,”阿墨用手蹭了蹭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白明心。
白明心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听人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她脏,而且她还算是托了这脏的福逃过一劫,这种心绪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啊。
“好了,你既然醒了,就自己走回去吧,也不远了。”阿墨挥了挥手扭身就走了。
“桃神爷保佑,这是您的地盘,您也瞧见了,我对这丫头可是仁至义尽了呢……”
如果白明心听到阿墨转身后嘀咕的这两句,一定会冲到桃神爷案前上三炷最粗最长的香……
此时天都大亮了,太阳也从完全露了脸,白明心顾不上再牙疼刚才这桩子破事儿,匆匆往桃神庙旁的大青石那边赶去。
桃神庙旁村长划得那片地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村民,有卖那山珍野蘑的,也有卖点心零嘴的,还有村里几个姑娘家作伴卖那花环的……
“明心!明心!”白明风不知道从哪窜出来,边拉着白明心边往大青石那走,朝着青石后面的白令安扬声道“爹!明心来了!”
“明心你在家干嘛呢?怎么才来?”白令安站直了身子皱眉问道,压低声音说“这都一个多小时了!”
“我……没干嘛啊,我也不知道这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白明心张了张嘴,想着还是不跟老爹说刚才的事儿了,危险也过了,说了平白让人担心。
“你说说你,以前就是做什么都慢慢悠悠不着急的样子,打今儿起,咱能改改这毛病不?”白明心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个慢性子,对此白令安也没多疑心。
“嗷,知道了!”白明心把白明风拉到一旁小声问着:“哎?妈呢?”
“这不是看你迟迟不过来,回家找你去了嘛,刚走没一会儿”白明风说着打量了一下白明心,“你不是说回家拿衣服么,衣服呢?”
“这出门的时候太阳都出来了,不冷了,我就没拿。”白明心解释道,“正好现在人不多,我再回家找妈一趟,省的她没看到我着急,你跟爸说一声啊。”
“行,你看着点儿道,没准儿回家的时候能碰上祝家庄那伙人呢。”白明风随意道。
“祝家庄?你该叫外祖母的。”都走出几步的白明心回头告诫了一声转身走了。
白明风耸了耸肩,叫就叫呗,也少不了块肉。
白明心一还没踏进院门就听自家小院里热闹的不行,心想着准是外祖母她们来了,和白明风不一样,白明心身体里还流淌着对这个村庄,对这个世界中亲人朋友的情感。
果真,祝家庄的外祖母,外祖父领着两个小豆丁来了。
“呀,是明心不?这有阵子不见了吧,快来外祖母这儿,让我好好瞧瞧咱们明心漂亮了没有!”秦氏就站在堂屋门前朝刚进门的白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