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熹回道:“我父亲说官场上的道道太黑,而且现在也不适合做官,这万一敌国攻进来了,第二个杀的就是大臣,乱世之中还是保命要紧。”
祥安帝问道:“那你为何要去去考科举?”
“其实我是有原因的,第一我从小就喜欢与我爹作对,他不让我干什么我偏要去做,第二呢就是在下刘熹是当真想入朝为官,据说那二人在朝上可能吵了,我就想亲眼看看去。”
祥安帝切了一声说道:“我看你是想入朝围观,小心干不出一番天地来陛下罚你。”
“陛下罚我?”刘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坐在一块大石准备与祥安帝好好说道说道:“蒙兄你是真的不懂啊,这陛下要不是在病中就是将要病的样子,就上次汉临的事,他确实做的不错,我仅仅指的是他罚汉临府尹的事儿,要不是他这日日病着,这太医斋里的太医能不抽好些人去吗?还有那边境,狄尔沁部与我大孟虽表明交好但背地里还不知怎么阴我们,照我看,那落合漠频频来袭就是受狄尔沁部的挑唆。”
祥安帝听他一番话后更为不明,这些事那些大臣从未与他提过,狄尔沁部与落合漠也不见那些大臣上奏。
他问道:“不知刘兄何以见得?”
刘熹略微为难的看着他说道:“往后你能别称我为刘兄吗?我听着再看你,怪别捏的,欸,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你比我年长,往后我称你为蒙兄你称我为刘弟如何?”
祥安帝相了想点了点头,想着如今在宫外自己的身份已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孟帝,而是将要去梅济州科考的学子。这么一想他竟还有些兴奋,虽不怎么喜刘熹方才说的种种,但忠言逆耳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刘熹见他同意便继续说道:“其实吧,我爹就是在朝中当官的,这些事他站角落看得最清楚。”
“敢问令尊是在朝中任何官职?”祥安帝想了想,站角落的四品小官里也没一个是姓刘的呀。
“我也不怕说了让你笑话,我爹就是个小官,平时也干不了什么事,都我祖父侍读学士,平时从事奏章翻译、校阅等事宜,可清闲着呢。”
祥安帝又仔细的想了想,这内阁侍读学士里还真有一个姓刘的,但才三十有余怎可能是刘熹的爹?
“你爹他……”祥安帝没好意思继续往下问。
“嗯?我爹怎么了?”
“你爹挺年轻……”
“嗐,还好吧,他也算是年少的时候不懂事啊,就我这么一个儿子,这些日子太后病重也就不早朝了,我爹也有空回祖宅管我,所以我就跑出来参加科举,没想到还能碰上蒙兄做为好友,往后的日子咱俩一块去梅济州,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说着一只手就搭上了祥安帝的肩。
祥安帝虽不怎么习惯但也随他了。
“不过方才听令尊的声音不像是三十多的……”
“三十多?这都快与你称兄道弟了,我爹都四十好几了!”
“这?你爹是否姓刘?”
“不是。”
“不……”祥安帝愣住了,心想这哪有不跟自己爹姓的?问道:“那令尊……”
刘熹解释道:“嗐,还不是我祖父敬仰陛下的深情,在半道上给我爹改了姓,跟我祖母姓秦,名叫秦岑。”
“秦岑是令尊啊!”祥安帝一时没忍住喊了出来。
“怎么?蒙兄知晓家父?”
祥安帝赶忙解释道:“略有耳闻略有耳闻,家父曾提及几句。”
刘熹问道:“那不知令尊是?”
“这……”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到品级相同,又是蒙姓的官员,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人,随机便脱口而出道:“家父是宣抚使蒙拡。”
“宣抚使?也没什么交集吧……”
“这个……其实是陛下偶尔会在朝堂上夸奖令尊,所以家父有些耳闻。”
“但宣抚使是武职外官吧,这也不上朝呐?”
祥安帝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借由夕阳西下让他们二人去找间客栈住。
但这越皇城是不能再进了,还好刘熹也没什么行李,祥安帝要紧的东西都随身带着,二人就直接从山林中的小道准备离开越皇。
在另一边越皇城中,莫士农如同没头苍蝇似的寻找祥安帝的下落,到处集结到处寻找,对外只宣称是在追捕一个逃走的要犯。
统领府中,萧书祺与沈明熙安顿于此。
就只待一日萧书祺就焦躁不安了,她心中担心祥安帝的安危但又碍于孟娇在身边不离身的看着她。
“你是在担心那孟帝?”孟娇见她眼神闪烁不定,手中的茶盏举在半空迟迟不入嘴便看出她心中所事。
萧书祺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自然不是,我只是……”她一时心虚不知该怎么与她解释。
孟娇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质问道:“你就是对孟帝动心了,而且你腹中的孩子是孟帝的对吧,你一直都在骗我,你其实已经有背离的意思了对吧。”
萧书祺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头很晕,但又十分精神,听着她问的几个问题,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想回答。
只在她将要回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沈明熙的声音。
“荣德仪快回屋吧,这院子里风大,仔细些别着凉了,过几日便要回宫,路途劳累可不能在路上出了岔子,我特意命人找了一顶软轿,你坐着也舒服些。”
萧书祺听到她的话瞬间恢复清醒,转过头看着她说道:“你怎比我被唠叨?这么多话也不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