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或者说是“血人”比较合适。她浑身上下裸露出来的原本白嫩的肌肤现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尤其是她脸上的几道伤痕深可见骨……
这些伤痕还很新鲜,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地往外流淌。
盛凡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座椅上。
他并不是被吓到了,也不是心疼下面的女人伤成这样。
而是他想到,这人的伤口这么新鲜,而她刚刚是奉了他的命去给……那人送东西的……
所以把她伤成这样的人……
“爷……敏儿她……也不是故意的,她这么做可能有别的打算……”
女子低着头带着委屈的嗓音说着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直接变相地抖出来就是夏敏做的。
最后一丝一样彻底被打破,盛凡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口冰凉……
她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她曾经可是最温柔善良的人了,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而且别说宁冰现在就算是他的人了,就凭她前几天不顾一切刺杀冯辞,对夏敏那颗衷心……
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盛凡柔了柔眉毛,疲惫地问:“她……有说什么吗?”
“没有……小姐她……当场把爷的解蛊散扔了……”
没有……没有……
没有不就是最明显的有吗,这是跟他势不两立的意思呢……
想到他不要尊严地厚着脸皮留在这,辛辛苦苦为她偷得血石,好不容易给她炼制的解蛊散,就那样轻飘飘地被她扔了。
盛凡感觉他的一颗心,也随着解蛊散被扔在了地上,还被狠狠地践踏了两脚,生疼的。
他失神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宁冰看时机差不多了,开口说:“小姐她不是中蛊了吗?这些肯定不是出自她本意。”
被她这么一提醒,盛凡眼睛一亮。
对啊,敏儿她……也是身不由己的受害者,而罪魁祸首一直都是那个人。
想到那个现在拥有了敏儿的那个男人,盛凡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心中产生一个疯狂的念头。
既然这样,那就提前让他们碰一碰吧。
“宁冰,飞鸽传书让天盛那边……倾巢而出吧。”
宁冰恭敬地行了个礼,应了声“是”。
低下来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得逞的笑容,加上满脸的血迹,就像来自地狱的饿鬼一样丑陋的可怕……
现在那个贱人最大的靠山不过是苗疆而已,她倒是看看,等苗疆倒了这个贱人还有什么蹦哒的资本。
上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下一秒就被乌云遮住了。
随后一个闪电打了下来,照亮了正片天空,好一会儿“轰隆”的雷声才如约而至……
夏敏看着“哗啦啦”下起来的大雨,胸口有种闷闷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快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感觉。
诶嘿,夏敏突然转头两眼发光地看着身后的欣欣,“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圣殿看到过一个荷塘?”
欣欣咯噔一下,每次小姐露出这个表情都说明她要干啥“大事”了……
果然,半刻钟后她跟着小姐站在了那个“荷塘”边。
欣欣:……
虽然知道没有用,但她还是尝试做一下最后的挣扎:“小姐……要不我们等天晴了再过来吧?这个天气……不太适合游湖吧……”
正好这个时候老天非常配合地又是“轰隆”一声,响起一声惊雷,在这空荡的荷塘上竟然还有回声,听起来甚是吓人。
欣欣抖了一下,这哪里是“不适合”啊,简直是用生命在玩耍好吧。
夏敏面不改色,甚至还纠正了她的错误用词:“不是游湖,是摘莲蓬。这个时候的莲蓬最美味了,尤其是大雨下的莲蓬。”
欣欣:管她是干嘛的呢,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片刻后,欣欣兴奋地指着不远处更多饱满的莲蓬催促道:“小姐,你快点摘啊,那边还有好多啊。”
夏敏:……
谁刚刚不情不愿的样子来着?现在一脸兴奋的是谁?
就这样,主仆二人一人撑着一把油纸伞,合力划着船在一丛丛的荷花中摘着莲蓬。
一般大部分人都喜欢明媚的晴天,却很少有人能发现雨天的美。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相较于晴天夏敏都更喜欢雨季。因为一到雨天的时候人们就很少出门,所以她做的兼职就会轻松一些。
而且,在她看来,下一场大雨就相当于对万物的洗礼,把很多角落里的污垢都清洗掉了,让整个世界甚至是空气都更加干净……
欧阳玉儿烦躁地看着下个不停的倾盆大雨,步履急躁地往无情殿走去。
她实在是受不了秦房神经病一样的逼婚了,他甚至把欧阳家的族老们都惊动了,活生生一个疯子。
欧阳玉儿满脸憔悴,原本美的耀眼的容貌现在看起来虽然还是美的惊心动魄,但较之前的话就有些暗淡了。
能不憔悴能不暗淡吗?前些日子她彻底查了一遍东曲和南谐,竟然还真让她扒出了一些陈年往事。
没想到陪伴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两个人,竟然是亲兄弟!而且还是当年她父亲亲自下了灭全族的那个南家。
真是哔了个狗了,这么狗血的。
现在想想她还冷汗直冒呢,她谢谢他们老实这么多年啊。
查到这些后她就赶紧着手了一场贼喊捉贼,控制住了那二人。
好不容易解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