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疼极了,捂着自己的胸口不停的翻滚,力气之大差点让夏敏没抓住。她本就布满密密麻麻伤口的脸上此时因为疼痛扭曲了,也显得,更加面目狰狞……
过了好一会,夏敏怀里的人翻腾的动静终于小了,直至停止。
宁冰虚弱又安慰地笑了一下,“没事了,不疼了。上次去苗疆的时候不小心被阮毅发现,所以……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
原本把这些事安在阮毅头上是她瞎说的,但万万没想到这还真就是事实……
夏敏愧疚了一下,这人字里行间句句情真意切,而且疼成这样了还不忘安慰自己。而她竟然还在这里不相信人家……
然后她心里那些怀疑顿时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说话也不自觉多带了一些真正的关切:“你的房间在哪?我扶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宁冰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低下头隐藏起来自己脸上不自觉浮现出来的诡异笑容。
夏敏只当她是疼得,没有多想,赶紧把人送了回去。毕竟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夏敏把人送回去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出奇的好,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了。
等她走后,宁冰从床上一下爬了起来,那麻溜的动作哪里有之前虚弱的半分样子。
她轻车熟路地吹了声口哨,把一分信塞进了一只鸟的腿上,亲眼看着鸟飞走后,勾起了一抹笑。
这个吞心蛊的疼痛就像她刚刚说的一样,习惯了就好。
相较于天天看着某人心像被架在火上考一样的感觉,吞心的滋味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她不知道的是,那只鸟在飞出她的视线后就被一道黑影撸了下来。那黑影闪身飞到屋顶,把手里带着信件的鸟献给了一个坐在屋顶上赏月的人。
影一想到刚刚他和王一起听到的对话,心里有些打怵。
他之前听王的吩咐前来边疆平乱,只是没想到天盛这边竟然有死士,而且这些被做成死士的人都是他们苗疆的子民。
情况一时有些复杂,他就被绊住了手脚。等他解决得差不多准备打道回都城的时候,没想到王和欧阳族长竟然来找他来天盛。
后来他听欧阳族长做了一个简单的叙述后头皮发麻,王中毒,夏小姐被带走……
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天盛完了。
今天白天夏敏刚到京城的时候他们就收到消息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才大半夜过来。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一过来竟然就看到了这么一出戏。
阮毅打开手中的信,一行小字暴露了出来,影一偷偷看了一眼,好像是:计划顺利完成。
阮毅冷笑一下,把信纸原封不动地塞了回去,示意影一放了那只鸟。
听了听下面的动静,屋里的人呼吸声平稳了下来,应该是睡着了。
他轻车熟路地从不知道被他翻了多少次的窗户翻了进去,以防她醒来点了她的睡穴。
看着她纯美迷人的侧脸,阮毅一双眼温柔得仿佛快要滴出水来了。他至今还记得在南县的时候,她一个大小姐竟然在厨房偷东西吃,还和那时候爬窗户进去屯食物的他撞了个正着。
后来他想,也许就是那一次看到她没有形象地坐在桌子上啃猪蹄啃得满脸是油的样子,让他那颗冰冷的心从那一刻开始为她悸动……
带着复杂的心情,阮毅拉着她的手,搭上了脉搏。
突然,他温柔的眉眼一凛。
默默当木头人的影一看王的表情不对,立马紧张地问:“王,夏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应该吧,他们王的医术普天之下还真算得上第一,不然也不可能随便就教出欣欣那样医术高超的人。
“她中了食忆虫。”
影一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怎么可能!这虫子不是……”绝种二十几年了吗……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来,因为他看出来王脸上凝重的表情了。
如果是食忆虫的话,那还真不好办。虽然它也是一种蛊,但又跟一般的蛊不一样。这个蛊只忠于饲养自己的主人,是唯一一种没有天敌的蛊虫,所以王的血液也奈何不了它。
然而它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如果真的想要把这个虫子取出来也简单,只需一首引蛊曲就行了。但是!这种蛊一旦不是饲养自己的主人亲自引出来,中蛊之人就会丧失存储记忆的能力,也就是俗话说的……傻子……
阮毅确认了一件事,天盛这里肯定有一个对苗疆很了解甚至可以说是“透彻”的人。至于这个人是不是盛凡口中所说的“天师”暂时不能确定。
血石,引蛊曲,死士,现在又冒出个食忆虫……
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测,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了。不可能是那个人的,那个人早就死了,还是他亲眼看着咽气的,没有任何人能逃出他的双眼。
不过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事情肯定跟那人有关,而且发生的这些事情处处都像是直奔他而来的,估计是某些不甘心的人为那人来报仇的吧。
可惜,竟然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来挑衅他。
好,真是好的很。他就如某些人所愿,陪他们玩玩。希望他们禁得住他的“热情”,坚持久一点,不要太快被玩坏了。
呵呵。
……
第二天醒来后,夏敏两眼空洞地看着屋顶,一时有种今夕何夕的感觉。
半晌后她才想起来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