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吃个饭好了,我听说有个味透鲜饭店挺不错。”
五人相视一笑,眼神里都带着不怀好意。
“哈哈哈,走,那就去味透鲜!”
大金链子勾着陈天的脖子大步朝前走。
几人来到饭店,在大堂找了个靠窗的圆桌。
村里人没什么特别情况,少有来这里吃饭的,所以此刻饭店里没有其他客人。
“何翠娟!上茶!”
大金链喊了一嗓子。
不一会儿,一个顶着一头泡面卷发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
这女的姿色中等偏上,带着一股子风尘气。
身材不算绝佳,但她穿着紧身小背心和牛仔短裙,前凸后翘很吸引目光。
“哟,这不是陈天嘛!”
何翠娟一边俯身倒茶一边挤眉道。
陈天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她也在郑家沟村小学念过书,后来还在村里的中学读过初中。
比起大金链子这帮留在村里的年轻一辈,她的文化程度算高的了。
“你不是初中毕业就去城里打工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天问道。
何翠娟笑着说道:
“一个月前回来的,在外边这么多年也累了,想回来找个靠谱的男人嫁了,踏踏实实过日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其他几个男人,尤其是黄毛红毛两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吃点什么?要喝酒么?”
何翠娟对众人问道。
黄毛咧着嘴:
“酒有什么意思,我想喝奶,最好是鲜奶。”
何翠娟嬉笑着凑过去,胸脯一挺:
“来呀,管够。”
其他四个都哄笑起来,目光都毫不客气地在她高耸的胸前扫来扫去。
“啧,翠娟,哪个男人要是娶了你,可真是赛过活神仙了!”纹身男咽着唾沫道。
大金链子哈哈一笑:
“你这已经结婚生孩子了的就别想了,话说,弟妹也是咱这边拿得出手的美人,你就知足吧。”
何翠娟叹了口气道:
“唉,我只想嫁个老实人,不过嘛……现在还没碰上,咱这村里留下来的同龄人本来就少,还一个个都不老实……”
“你看陈天咋样?别说咱们村,加上周围几个村子,都找不出来比他更老实的了。”大金链子故意说道。
何翠娟一脸嫌弃:
“先不说他已经在外头当了上门女婿,就算他还没结婚,我也看不上。毕竟……我喜欢强壮些的男人。”
其他几人又是一阵哄笑。
“行了,先上点开胃菜,再来几个招牌菜吧。”
一直没出声的鳄鱼皮包男开口道。
“好嘞赵祥哥。”何翠娟冲她眨了下眼睛,扭着腰离开了。
“咳,我去上厕所。”黄毛迅速起身。
红毛跟着起来了:“我也要去一趟。”
这两个家伙走了后,大金链和纹身男一左一右坐到了陈天旁边。
“行啊陈天,从见了我们到现在,我都没感觉到你有半点害怕。”大金链把胳膊搭在了陈天肩膀上。
纹身男笑道:
“我还真是怀念以前上学时候的日子,简单又有趣,每天就是——吃饭睡觉揍陈天,哈哈!”
小时候的陈天,在村里是最受同龄人欺负的小孩,没有之一。
纹身男、大金链子以及黄毛红毛还有赵祥,这五人都是一伙的,当初也是欺负陈天的主力军。
或者说,要是没有这五个人集中针对陈天,陈天的童年噩梦能减少很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村里人都说他是郑水柔和外来流浪汉生下的野种。
连郑水柔的娘家人都以此为耻,导致母子俩无依无靠,可想而知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以前对母子俩好,能多会帮衬一下的,就只有谭小志一家、吴丽丽一家还有老村长一家。
然而,谭小志已经去世多年,要不是陈天此次回来,他爸妈恐怕得被人欺负到死。
吴丽丽的母亲也差点死于癌症,虽说如今吴丽丽有了点钱,但免不了遭人说三道四,在村里的日子也不会过得顺心。
至于老村长,情况比这两家好不到哪里去。
倒是这些个曾经为非作歹的家伙,如今却一个过得比一个好。
陈天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说道:
“如今你们也都长大了,可是你们对于以前那些事情,好像毫无悔意。”
三人不由得大笑起来,纹身男更是笑得直拍桌子。
“有这么好笑?”陈天皱眉道。
纹身男说道:
“我看你丫的是这几年没挨我们打了,忘记被我们扔到学校厕所粪坑里是什么滋味了?”
陈天脑海里,原主的记忆清晰浮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愤恨却无助的悲凉情绪。
——
陈天从小体弱多病,小学时候还是班上个子最矮的。
四年级以前还好,那时候同学们都还能说不怎么懂事,陈天倒也还没受到太多欺负。
但从五年级开始,情况就不一样了。
年纪稍微大了些之后,纹身男这帮小子发现,欺负陈天是个很好玩的事情。
加上耳濡目染村里一些大人们的闲话,就顺理成章地也将陈天视为能够随意欺凌的野种。
扔垃圾桶、往他水壶里撒尿、让他跪在地上一边爬一边学狗叫……这种事情隔三差五就会上演。
一开始,陈天还会去跟老师告状。
老师便会惩罚这几个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