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如钩,树影层层叠沓,摇曳随风。
梧桐树,一叶叶,一声声,空阶到天明。
凤宸宫,东暖阁。静默的夜色里,桌上的灯火在房里洒下昏暗的暖色,两人如往常一样,沐浴更衣后,上榻歇息。
早已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两人心中已渐渐相处自如,没有一开始的尴尬与不适。
帝后歇息,身边本该有彻夜值守的宫人。但因叶知秋怕影卫悄悄来时,惊动宫人。入宫后便以“卧榻之旁不习惯有旁人”为由,让她们都去了偏房歇息,与她的寝殿不远不近,距离刚好,低声交谈听不到,有事声音加大些,叫她们便好。
因近日确实深思疲惫,在太后跟前又得格外地小心谨慎,分外费神。叶知秋头沾上枕头后没多久,便已入睡。
倒是一旁的赵思灼,虽困乏,却如何也不能入睡,辗转反侧,只觉今夜格外燥热。
黑暗中,目不能视,感官却格外地灵敏。尤其是身旁那安稳的呼吸声,还有沐浴后那一股甜甜的幽香,两人隔的很近,近到能闻到彼此的气息,和沐浴后的清淡味道,还有她身上的淡淡体香。
他对她有情,以往也会有想要靠近些的冲动,可每每想到他曾许诺过:她不答应,不会强求。便都压抑了下来,他虽不理解为何明明她心中也是有他的,却还是不肯行夫妻之礼。
难道心中还是疑心当年江北的事,与他有关?
思绪混乱中,身子躁动不安,他内心也有些烦躁:为何她不信他?!
两人贴的很近,近到能听到她的心跳,还有他自己呼吸的紊乱,即便面上毫无改变,镇定如常,可他知道,如若他不主动些,两人便只能一直保持这种: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他心中不愿,竟鬼使神差似的,试着将手伸过去,心中像是有个声音在蛊惑他般她是你明媒正娶,正式册封的妻子,如此不算是登徒子行径如若她不愿,他立马停下以后再不与她同床共枕,白白让自己如此煎熬
他伸手揽她入怀睡梦中的人竟意外地顺势抱着他!
全身上下仿佛爬满了蚂蚁,不停的啃咬他,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挠的他心头痒痒的,每个汗毛孔都吐出了晶莹的汗水,没一会儿,便浑身湿透了。
怀中的人仿佛也被这湿湿糯糯的触感弄得不舒服,身子扭动了几下。
!!!!!他只觉身体像是被一阵雷劈过般,惊愣当场。
如此不寻常的反应,深秋怎会如此燥热。他心中略一思量,回想今日的所食所饮,便将怀疑落到了母后宫中的那顿晚膳上。难怪他今晚觉得母后有些反常,用膳时还一个劲地劝他多喝汤想必,问题就出在这汤中他内心苦笑了一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火热了起来,而且这股火气,还有渐渐蔓延的趋势。
他认栽了谁让下药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看来应该是程院使,像母后透露了皇后是完璧之身。她本就一直等着皇后诞下嫡长子,如今确实是心急了些竟出此下策。
天人交战中,他还是选择了尊重她。正欲抽出自己的手臂,起身离去时。怀中的人却将他抱得更紧,嘴上还迷迷糊糊地念着“冷冷”
睡梦中的叶知秋,只觉身处冰天雪地的冰窖,不管她怎么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依然觉得浑身冰冷,瑟瑟发抖。她想睁眼醒来却怎么也抬不动沉甸甸的眼皮就在这时,有个发热的暖和之物向她靠近,她本能地靠近,并且发现贴的越近,就越暖和。
这一发现,让她很是惊喜,仿佛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她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紧紧抱着这个“大暖炉”,小小的身子在赵思灼怀里扭个不停,只觉得暖和。
她将他困住了,任凭赵思灼如何冷静自持,这一份理智和克制还是在渐渐碎裂,他用仅剩的自制力,用手去掰开她抱着他腰的双臂,却又不舍不得太用力,抱得太紧,始终没有掰开。
他的动作却引起了怀中人的抗议她微睁着一双迷茫朦胧的眼睛,无助的瞅着他,眸子里带着奇异而温热的光芒,还有一丝迷茫和疑惑。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两人吃了同样的膳食,喝了同样的汤,为何他浑身燥热难安,她却睡得如此香甜,还觉得冷
听得他问话,她却没有什么反应,一张俏脸不知何时布满了诱人的绯红,原本灵动的眸子,此时也是变得迷离了起来,又慢慢闭上了。
竟是还没清醒!
他只觉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忍得头上已冒冷汗,死死咬住下唇,排斥着体内异样的感觉。
怀中的人却越来越主动
不知是如何发生的,他只觉脑中有过短暂的一片空白,等他意识恢复时两人正在深吻怀中人的小手也越来越不规矩时
“你……”他试图移开唇,吐出的话却像是化作呢喃似的模糊轻语,直至融化在两人的唇间,湿热的温度和灼人的气息都在消减他的抗拒,他完全抵挡不住她的吻收紧环绕在他身后的手,唇上齿间温热怡人,混合着沐浴后的清淡气味,还有她呼吸的味道
这不是一个轻淡的吻,也绝不同于唇上擦过,这股热力比站在阳光下被暖意包围都要来的沸腾,让人想要流连呼吸热度逐渐升温,深刻的吻令一切都失色
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两人的乌发四散,缠绕在一起,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只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