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儿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银鞭,竟没再做下一步动作。
她方才凝聚了自身所有的修为于‘御风’之上,却依旧没有靠近那个女子的身旁。
卿歌悬于半空之中,垂眸斜睨着她,一幅傲世轻物之色。
“哼,不自量力!”
简短的语言,带着深深的嘲讽之意。并非她看不起苏沐儿,即便是苏明义来了,都别想靠近她身边一丈,更何况是筑基期的她。
居然还妄想用一个七品灵器来跟她的‘玉骨’抗衡,简直是自寻死路。
没再理会苏沐儿多余的动作,卿歌将双臂收回,随着两掌合十,双掌四周灵力激荡。
原本遍布阑风絮阁四周的玉剑,迅速集中在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玉骨’剑形,竖立于揽月阁的上空。
程屹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剑,鬓角处流下两滴冷汗。看她这架势,是真的要打算做些事情,来配合苏沐儿扣给她的罪名了。
苏沐儿也惊觉她并非说说而已,一时之间竟是慌张至极。
她本来想着,她受教于潮生涯,怎么着都会顾及一下仙门之首的身份而有所收敛。
没想到,她竟然我行我素到了这种地步,当真不怕给潮生涯招惹事端么?
情急之下,她便没再多想,脱口而出:“风卿歌!你这样做,就不怕传了出去,潮生涯会因此事成为众矢之的么?”
收起掌中灵力,那柄巨大的‘玉骨’剑形却依旧立于半空未见消散。
“哈,我竟不知此事竟能与潮生涯扯上关系?没想到阑风絮阁,这罗织罪名的功夫倒练就的如此炉火纯青!”
见她收了灵力,苏沐儿便以为她生了顾虑,当下也顾不得深思熟虑,一副高风亮节的姿态。
“你仔细想想,这百家仙门皆知你受教于幽怀君门下,潮生涯又是百家仙门之首。
若是此番你做了什么有损潮生涯声誉之事,我阑风絮阁仙府受损事小,若因此让生来为神的幽怀君蒙了尘,这潮生涯又该如何让百家信服?”
卿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轻皱起了眉头,撇了下娇嫩的双唇饱含委屈。
“怎么办呢?我竟然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呢!
只是……你不知道么?我早就已经脱离了潮生涯!”
她眸中的玩味之意甚盛,话虽说的云淡风轻,却让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下一刻,她全身灵力涌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揽月阁上空的玉剑随着她灵力波动,体型暴涨。
忽然,她娇媚的笑容里略带了着森寒,冰冷的话语从唇中溢出:“还有……我最讨厌被别人威胁!”
随着她最后一字落地,那空中巨型的玉剑便直冲下方的揽月阁而去。而后地动山摇、尘土飞扬,‘哗啦’的碎石滚落山体之声不绝于耳。
在这一系列的乌烟瘴气之中,苏家的揽月阁就那么被她夷为了平地。
一众苏家弟子双手捂着耳朵,身体摇晃,均是惊愕失色、面如死灰。
而被灵光包裹,缓缓落地的卿歌却是一尘不染。
“咳……咳咳,风卿歌,你……”
苏沐儿后面的话尚未出口,一道红光缠上了她秀美的脖颈。
她伸着双手拼命抓挠脖子上的灵光,指甲在脖子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满脸通红,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
“你这张嘴,真是让人厌恶的很!既然你管不好自己这张嘴,那就没必要再留着它了!”
此时,苏家一名弟子的佩剑受卿歌的控制,直接从剑鞘飞出正对苏沐儿张开的嘴巴。
这一刻,她眼中才染上真正的惧怕。毕竟这一次,再没了世家之人的温言劝阻和风家公子的及时赶到。
正在此时,疾速而来的一道靛青色光剑,将那柄欲要割掉她舌头的剑打落在地。
卿歌如葱般的玉指一扬,束缚在苏沐儿脖子上的灵力消失,她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苏明义大步流星的从青石道上走了下来,卿歌的嘴角浮上一抹满意的笑容。
“风家姑娘,即便是不顾虑潮生涯的声誉,也该为风公子想想!
毕竟,这风家公子在这年轻一辈中是出了名的出类拔萃。若因一时动怒,牵连了自家兄长……这人言可畏的道理,想必苏某不说,风姑娘也清楚的很!”
卿歌有些惋惜的看了苏沐儿一眼,笑道:“可听见了?做人就得多学学你爹的老奸巨猾,不要自作聪明!”
苏明义的脸色在昏暗的山间变得更加阴暗,握着‘临怨’的手因过于用力而青筋凸起。
“风姑娘抬举了,苏某怎担得起姑娘如此谬赞!不知此来阑风絮阁所为何事?”
“苏仙主客气了,您若担不起那就真没人担得起了!
这次来呢,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请苏仙主慷慨解囊给颗丹药而已!”
苏明义鼻间发出浓重的哼声,言语间虽是谨慎,却仍然掩盖不住心底的怒气。
“风姑娘真爱说笑,揽月阁已被姑娘夷为平地,又哪里来的丹药?
以姑娘修为,即便是受了伤,大概也不需要来苏家求药吧?莫非是为他人所求?”
卿歌心中有疑,眼中却仍旧一副平淡之色。
苏明义如此旁敲侧击询问,无非就是想知道她为了谁前来寻药。
穆风如今身负重伤,又被人暗中下了毒手,必然和阑风絮阁的人脱不了干系。
不过,以苏明义那般刁滑奸诈,又怎么会想不到她是为谁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