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沧风家。
暮仙空云城不同于其他仙门的仙府,建立在翠林山涧之中。
它依山傍水,位居于临沧境内的西南方向。雕梁画栋、飞阁流丹,在整个临沧境内独树一帜。
整个暮仙空云城,设有前后左右四处大门。每处厚重的门上均雕刻着上古神兽,用于镇守东西南北四宫。
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心不在焉的走在临沧境内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星目轻垂,陷入沉思。就连撞到来往的行人,都不自知。
如此这般走到暮仙空云城门口,驻守在城门处的一名男子瞧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便挪动着脚步站到了他即将走来的地方。
随着“咚”一声闷响,男子便直直撞在了那驻守城门的弟子身上。
那名弟子忍不住调侃道:“风寅师兄这是去了哪里?回来竟这般魂不守舍!虽说师兄眉清目秀,可师弟却是个真男子啊,这么投怀送抱当真好么?”
风寅抬头瞅了他一眼,见是昔日里嘴不饶人的外门师弟左省,抬手便是一拳打在他的肩头。
“让你小子贫嘴,竟连师兄都打趣!”
左省嬉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问道:“寅师兄这些日子去了哪里?风公子数日前从灵台归来便命人寻你,似乎是有什么要事!”
一声‘灵台’让风寅双眸放光,不由自主的言辞有些激动。
“你是说卿逸兄去了灵台!”
左省似乎没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仔细想了想,当时风公子归来时确实是说去了灵台,便对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风寅双手捧住他的脸,狠狠搓了搓,兴奋的就差凑上去印几个唇印了。
“好师弟!改日我请你吃饭,我先去找卿逸兄了!”
未等任何回话,风寅松开手便直奔暮仙空云城的逸锦阁而去。
左省看着他着急忙慌飞奔的背影,抬手揉了揉被他捏过的脸颊。
一旁的外门弟子林染羡慕的轻叹了口气,道:“唉,同样是暮仙空云城的弟子,差别却是如此之大!这寅师兄,明明是入门比我们晚,只因风公子喜爱,便破例被风仙主收做内门弟子。”
言语间虽酸意十足,眼中却除了羡慕,再无其他。
左省走到他身旁,抬起手臂撑在他的肩上,眼神却仍旧盯着那越来越小的身影。
“可不是嘛,要不有句话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
不过,我们外门弟子也不差啦。放眼如今四大仙门,除了潮生涯有着幽怀君的光环笼罩之外,咱们暮仙空云城说是仙门之首都不为过!”
林染侧首盯着他的侧脸,不明他话中之意,便问道:“即便幽怀君没了,潮生涯不是还有个谪溪君么?听说是幽怀君唯一的嫡传弟子,想必修为差不得哪里去吧!”
左省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林染的脸颊,一副。凑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
“说你不傻吧,你还有点傻!即便是嫡传的弟子,也没了生来为神的身份。
更何况……”
后面的话被他压了下去,林染的眼中满满的不可思议。左省给了他一个‘事实便是如此’的眼神,走回了自己原来的地方,靠在墙上惬意的眯着眼睛晒着太阳。
风寅一路小跑,穿过片片丹楹刻桷、殿堂楼阁,绕过回廊直冲进风卿逸的逸锦轩。
屋内,风卿逸正聚精会神的站在书柜前翻阅着《仙魔录》。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惊着,险些惊掉了手中的书册。
“不是说了,无事不许打扰,为何如此莽撞?说!何事?”
“卿逸兄,是……是我,我回来了!”
风卿逸听闻此声,握着书册的手指收紧,另一只手随手拿起书柜上一只竹制笔筒扔了过去。
眼见有不明之物飞来,风寅迅速指尖掐诀,灵力翻涌。散落飞来的笔筒和毛笔受灵力操控,悬浮在半空之中。
“卿逸兄,息怒!有话好说!”
风卿逸没理会他的劝阻,一手仍然握着书册,另一只手上捏诀,那原本被风寅控住的毛笔却开始向他飞来。
风寅收了手,一个空翻转体,单膝着地一手撑在地上。笔筒和毛笔紧擦着他的头上飞过,停留在他身后的半空之中。
当他舒了口气,原本静止的毛笔便又开始了行动。风寅生无可恋的站起身,任由笔筒和毛笔打在他的后背上。
他知道,不打着自己他是肯定不会罢休的。
果然,随着“啪啦”的掉落声,柜上,转过了身来。
“出去这些时日,有何成果?敢问风寅小仙友收得几只邪祟?”
风寅将掉落在地上的笔,统统捡起放在了笔筒里。一边将它们放到桌上,一边闷声回道:“倒是遇见一只!”
听他此言,风卿逸毫不留情的大笑出声:“哈哈,那就是没收到啊!我是不是要给风寅公子摆个宴,庆祝一下你平安归来呀!”
风寅对他的调侃很是不服气,回道:“好啊!鸣萃楼,仙门盛宴,请不请?”
风卿逸一时语塞,倒不是他请不起,而是这鸣萃楼的仙门盛宴,只为召开盛谈仙会的仙门做一次,其余时间概不营业。
“得,你赢了!”
随后,他从身前的桌上拿起一本有些泛黄的书册,递给了风寅。
“前些日子,我带了门中弟子去了一趟上官家旧宅,发现了一些问题!”
风寅闻言,原本低着的头骤然抬起,问道:“什么问题?”
风卿逸挑了挑眉毛,示意他看着手中的书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