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星涧看着他,眼中满是责怪,竟脱口而出一句:“就因为几个仙门修士的尸体,你就要为虎作伥么?”
他心中气愤,虽是被骗,可是世星涧能感觉到陆鸣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爱好’有些特别。
他能与冥寂打架,想来是孤单很久了,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几个修士的尸体给诱惑了!
他相信这世间,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修士仙人都是有好坏之分的。
“我现在已经不愿意了啊!星涧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想维护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只身犯险的!”
“你刚才说得世间纷争是真的?”
世星涧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才离开了几日而已,若这世间有异动,师父怎么可能不与他说?
“是真的!魔族已经现世了!”
“什么?”
忽闻他这一句话,世星涧顿时变得忧心起来。慌忙地想要拿出通讯灵镜询问一下自家师父情况如何。
摸遍了全身却没发现通讯灵镜的踪迹,就连传讯符都没有了。
“我的通讯灵镜和传讯符呢?”
“被我封起来扔在了那片山林里!”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世星涧自认为自己脾气很好,可是眼前的陆鸣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轻易挑起他的怒火。
“我现在没有功夫与你玩闹,我的灵力为何丢失了,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世星涧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灵脉没有被封,可是却偏偏使不上灵力,便以为又是陆鸣从有做了手脚。
陆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我没有封住你的灵脉,你灵力没了?”
他言语之间有些怀疑之色,只觉是世星涧故意逗自己。
可是见他认真询问的模样,又不太像是在说谎。
于是,陆鸣将手指探在了他的脉搏上,随后脸上却闪现出现一丝惊慌之色。
不由分说地,他伸出双手握住世星涧的衣领,拉到了他的肩膀处。
世星涧惊慌失措,斥责道:“你干什么?”
陆鸣看着世星涧胸膛上即将到达心脏的紫黑色的线,握着他衣领的手止不住颤抖。
“你何时中了我的天蚕螟蛊?”
他虽炼尸,可还从没试过在活人体内种下螟蛊。如今蛊线已快进入心脏,若再不想办法,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世星涧低头,才看见那一条紫红色的线,有些不知所措。
“说话啊,何时中的?你在山洞里被抓伤了?”
陆鸣言语之间满是焦急,说话声难免大了些。
世星涧道:“我,我没被抓伤!我想起来了,在郑家时,我曾被一截指甲划伤了手掌。”
“那我当时为何不告诉我!”
“当时,你作为我的朋友,一点小事我自然不想主你挂心!”
陆鸣无奈,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指,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见他如此无措的样子,世星涧知道此事一定很严重,甚至他有可能会死。
他刚想抬手安慰他,便听他喉间传来一声:“对不起!”
这恐怕是陆鸣这几千年以来,第一次跟人说对不起。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这句对不起,究竟出于什么心态。
是自己残害了他人的生命么?可是他所炼的傀儡残害了郑家满门,他都没感到一丝愧疚。
是因为自己救不了他么?可是被称为尸王的自己,却对受自己所累的人道歉,岂非可笑?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他的歉疚是因为他将眼前这个男子当作了朋友。
从他在兖州城遇到世星涧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自己没那么阴寒。
后来他们一路同行,是他让自己觉得生活很温暖,人也是可以这么美好的如同一道风景。
见他自责的久久不说话,世星涧终究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我们回潮生涯吧,也许师父会有办法?”
世星涧心里明白,这既然是他炼的天蚕螟蛊,若是他都没有办法,其他人又怎么会有办法呢。
如此说,不过就是为了安慰一下他,也算是临死前,所谓的落叶归根吧。
陆鸣自然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他也想要试试。
他起身,将两指放在嘴里,吹了声响亮的哨声。
一柄泛着蓝光的飞剑落在他们面前,陆鸣带他御剑飞行,往潮生涯的方向而去。
潮生涯上,世承泽正与卿歌他们商议战略部署问题,却风无处飞来一柄闪着蓝光的飞剑。
冥寂乍一瞧见,立马飞身出去,立在潮生涯上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螟戮!本殿下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让来了!放下星涧!”
世星涧扭头看着他,螟戮?陆鸣?
“我现在不想跟你打,我来这里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做!等我做完了事,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说罢,他没有理会冥寂,御剑越过他,往忘尘殿飞去。
冥寂一脸诧异,竟觉得如今的他倒有几分不像他了,还是说这么久了,脑子坏掉了?
世承泽在听到冥寂唤出螟戮的那一刻,便瞬间到了忘尘殿外。
看见世星涧也在,随后松了口气,继而转头望向了他身边的陆鸣。
“不知尸王挟持我潮生涯弟子所为何事?”
“师父,他没有挟持弟子。”
世星涧率先出声,为陆鸣辩解。
“星涧不用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