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燕西楼刚要开口,就听得“嘭!”的一声,雅间的门被人强行推开——
“西楼哥哥!”在锦芳斋看到燕西楼,崔景心自然是惊喜不已。
但这种惊喜在见到青汣的那一刻消失得一干二净,只见她目露厌恶地指着青汣,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这个女人怎么也在这里?”
话音刚落,便听得伙计略显为难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对不起,世子,这位姑娘非要闯进来,我们实在拦不住啊!”
燕西楼朝伙计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青汣挑了挑眉,目光在二人之间打量了片刻,好整以暇地问道:“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燕西楼脸色一黑:“你这是打算把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吗?”
倒也不是不行……这话在青汣嗓子眼儿转了一圈,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人,于是又悄然咽了回去,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们请便,当我不存在就好。”说完往旁边一坐,随手抓了一把瓜子开始磕,俨然一副看戏的架势。
“西楼哥哥……”
崔景心刚一开口就被燕西楼打断:“三公主慎言,我家中只有一个弟弟,当不得公主这一声‘哥哥’。”
“可是从前我也一直这么喊的!”崔景心只觉满腹的委屈,仿佛燕西楼对她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一般。
“三公主应该很清楚,即便是从前,我也并未应允过你。”
“我不信!”崔景心紧紧咬着下唇,近乎祈求地看着他:“我的西楼哥哥一定不会这样对我,你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对不对?”
燕西楼眸色微冷:“三公主,你口中所谓的过去,其实只不过是你以为的过去,而非事实。”
崔景心刚要开口反驳,便听得他继续补充道:“是,我不否认你我自幼相识,可我自幼混迹于皇宫之中,与我相识的人不在少数,我待所有人的态度都是这样。”
“说句不好听的,你于我而言,甚至都算不上是朋友,我实在不知你为何对我们之间的关系误会如此之深。”
“误会?”崔景心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质问:“我们一起在普宁寺住过的那半年,你明明处处照顾我、关心我,可现在你居然告诉我说那是一场误会?!”
燕西楼紧紧皱眉:“我何时照顾关心过你?”
听到这儿,崔景心只觉心口一阵窒息般的抽痛,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记忆里的那些温暖瞬间一一道来——
“刚到普宁寺那会儿,我吃不惯寺里的斋饭,你让人偷偷从山下买点心给我,还有后来,你每个月都让人给我送山下的小玩意儿解闷儿,皮影、糖画、泥人,过中秋的时候,你还送了我一盏小兔子河灯。”
“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问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崔景心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近乎祈求地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期待。
只可惜,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公主所说的这些,我从未做过。”燕西楼心中虽然也有些诧异,但还是如实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崔景心喃喃道。
“如果不是你,还有谁会对我这样好呢?”说着说着,崔景心只觉眼前一黑,紧跟着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一旁的吃瓜群众青汣:???
这是什么操作?
“你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了?”她略带谴责地看向燕西楼。
燕西楼顿觉冤枉极了,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辜:“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她说的那些事没有一件是我做过的。”
“啧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了!”青汣一脸遗憾地看着晕倒在地上的三公主,似乎很是感叹。
当然,如果忽略她那明显幸灾乐祸的语气的话。
是了,在这位三公主辱骂过惊鸿惊鸣后,青汣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同情怜悯之心呢?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很有风度了。
见她半点儿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燕西楼不禁有些气闷:“你一点儿也不在意我!”
“在意你的人多了,这里不就有一个?人要懂得知足。”青汣很有几分语重心长地说道。
燕西楼一口气噎在了那里,嫌弃地瞥了一眼晕倒的崔景心,没好气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青汣斜睨了他一眼。
好吧,这话的确是他问错人了。
燕西楼叹了口气,早已没了帮青汣挑选衣服首饰的好心情,叫来楼下负责接待的伙计,询问道:“她身边伺候的丫头呢?”
伙计弱弱答道:“回世子的话,这位姑娘是一个人来的。”
燕西楼:“……”
“雅间给她留着,等人醒了立刻让她走人。”
说完,燕西楼又指着那些看过的衣服首饰吩咐道:“这些、这些,还有这些,让人送到英国公府去。”
“走吧!”燕西楼对青汣道。
青汣眉梢轻挑:“你就打算让她这么一直躺在地上?”
“难不成还要我把她抱到床上去?”燕西楼一脸嫌弃的表情,生怕多看一眼就会被毁了清白似的。
不知想到什么,眸光一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不劳烦汣儿把她……”
“我没空!”青汣果断拒绝,她可没那么好心,再者说了,在她的字典里可从来就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字。
……
因为南越使臣的到来,导致燕西楼的婚假提前结束,黑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上朝去了。
不年不节的,南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