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诉潭逃往了魔界。”崔涉给清汶斟了一杯茶后也皱起了眉。
清汶点头。
“而且魔界还有人接应。”
青水微怔,清汶也是一脸愁色,不过见到她不禁问起昨日晚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崔涉的眼神也落到她身上。
“我说了,他偷了我一样东西。”
“偷了什么?”
青水沉默不语,这东西的来历是绝不能告诉这两个人的。
见青水沉默不语,清汶叹了口气便换了种问法道:“那东西有什么用处?”
“正是因为那东西明明毫无用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若是问复香,她应该是知道的。”昨晚青水本来就准备向复香问及此事,既然她与诉潭早有联络,就一定应该知道诉潭目的所在,谁料复香和清汶打斗着便离开了。
“昨日她引我与她打斗,我本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不好直接告诉我,谁知道她一引我出去便想逃跑。我自然穷追不舍,诉潭那时候又出现,我便一直跟着他,看着他进了魔界。”清汶叹道。
“那复香也进了魔界?”青水问道。
清汶摇了摇头只说不知。
“那我们确实得去魔界走一遭了。”崔涉又斟了杯茶,现下的茶水凉得太快了。
“又出什么事了?”清汶见崔涉忧心忡忡不禁问道。
“浮渠的女儿,被魔界的人抓走了,”崔涉喝了口茶水说着,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却明明要为此去犯一次险,“据说是自己不小心越了界,才被魔界的士兵抓获。”
“谁告诉你的?”
“何甫,”崔涉顿了顿,“昨日擎霄还专门派人来告诉我这件事。”
“魔界想要做什么?天界打算如何应对?”清汶的手在桌子上砸了两下焦急道。
“魔界想要浮渠亲至魔界,换平安。”崔涉缓缓道。
青水大骇,这不就是拿母亲的性命去保儿女的平安。
“天宫的人已经答应了。”崔涉这话让清汶坐不住了。
“他们疯了不成,这样的事怎可答应?”清汶拍案而起。
“不是他们疯了,是浮渠坚持这样做。”
崔涉抬头看着清汶,对方倒是渐渐冷静下来。
以天界的心思自然不会同意这样的交换,可若是浮渠坚持,为了不将事情闹大也只得顺遂了她的意思。
“已经启程了?”
“没有,商议了个日子,在三日后。”
“要跟我一起去吗?”崔涉突然的发问让青水一愣。
“不是说想去找诉潭拿回东西吗?”崔涉这自然而然的提问让青水一时不知从哪里反应。
不过她很快点了头。
崔涉从前觉得将青水留在人界或者天界应当是对她最安全的选择,但他忘了,这个人身上还藏着巨大的秘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闹出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情,倒不如放在身边安全一些。
临走的时候青水说要将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崔涉站在庭院里,清汶犹豫了半天还是走了过来。
“想说什么?”眼前的枯枝上挂着素白的雪,崔涉不知为何盯着它出神许久。
“我直说了,你不觉得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吗?那个无名之地的逍遥境结界,现下还莫名其妙与诉潭有了干系,我只怕她是……”
“你怕她会成为一个祸患,或者说,她本就是别有目的的。”崔涉替她将这话说完,清汶一时闭口不言。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事情旁人的确不好打探。”崔涉看着清汶道。
“万一她与诉潭本就是一伙儿的,崔涉,万一你才是被利用的那个呢?”清汶急道。
“我被利用?”崔涉反问道。
“你还不觉得你已经被利用了吗,万一她与诉潭真是一伙儿的不过演个戏给我们看,你到了魔界又要如何应付?”
似乎是觉得不够,这话说完清汶又强硬道:“从无名之地回来后,我原以为你会识趣早些与她断了关系,你明知道她的来历不清不楚,现下你的情景本就危急,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你还愿意和她同行。你的警惕究竟到哪里去了?”
“还在。”崔涉见清汶已经开始气急败坏起来,本来并不打算说太多,现下看来也不得不多说几句了。
“是吗?若是从前的你只怕早就将人送入大牢好好审问了,还会容得她说话如此遮掩?“清汶冷笑道。
“你有什么证据能将她送入大牢?只靠你的怀疑吗?既然她身上有秘密,不将她放在自己身边,你又要怎样打探清楚?”
见崔涉还是一副淡然样子,清汶咬着下唇,狠狠叹了口气,心道也罢。
“好,我便再告诉你一件事。”
待清汶将青水的受刑记录说出来时,崔涉的眉头微微皱起,却并不是愤怒或担忧,而是纯粹的疑惑。
“你说监刑的人是谁?”
“一个叫合光的上神。”清汶不知他的重点为何在此处。
而在崔涉心里,事情的确是明晰了几分。
青水与合光,从前应该都是逍遥境的人。
“我知道了。”崔涉只说了这一句。
没有得到意料之中反馈的清汶又是一愣。
“好,我们暂且不提她的事,”清汶已经完全觉得在面对青水的事情上,崔涉没什么道理可讲便接着道,“那你打算到了魔界怎么办?强从魔界皇宫将浮渠和平安救出来吗?就在擎瑄的眼皮子底下,你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姑且一试,”崔涉仍旧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