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与段絮之相视一眼并没有当即发作，刘斌倒是没有察觉还觉得她二人突然停了一步甚是奇怪。
这股妖气微弱，但段絮之功法深厚不至于察觉不出，至于青水，则是体内清气与那妖气相撞有了些不适。
那明城城主是个中年男子相貌的人，据段絮之说，城主付品是八年前成为城主的，一直以来倒是无功无过，平日里明城里也还算井井有条。
付品见到她们的时候也是满脸的愁色，迎了她们进来便好一番倒苦水。
这疫情能影响到修士确实超出了他的想象，是以现下有些应对不及。青水本想将复香所说的事情都告诉付品，却被段絮之一个眼神拦下了。
最后段絮之只说，这恐怕是天道降下的灾祸，功法虽能护体，但他们也需要按照凡间的法子做出应对。
那付品也点头称是，说已派人去其他地方采购草药等物资，还要将城内各大门派的主事都请来，共同商议此事。
段絮之也同意了这安排，道今晚一定前来赴约，便带着青水走了出去。
“你为何不告诉那城主真相啊？”青水知道段絮之自然有她自己的安排，但仍旧想问上一问。
“若是说这场灾祸在天道之外，这消息若是走漏出去，一定会闹得人心不安，只怕会有更多祸事，倒不如先瞒下。”段絮之看着眼前的萧条景象，倒是想起了两百年前的景象。
那个时候，不就是因为消息走漏，才让整个明城陷入了混乱，朝夕门死伤近半。
段絮之不禁皱起了眉，众人最是惊慌，也最容易一发不可收拾，她绝不想看着那样的事重演一次。
青水知道此事本也不归她管，她也不便干涉段絮之的决定。
“也好，我现下准备到城外看看，门主还是先回去门派里的事吧。”青水还惦念着那位高人便这样说道。
朝夕门的确还有不少事情等着她处理，青水这样说她也就应下。
那老村的位置并不难找，因着明城外就这一处烟火最盛。
只是青水没想到这老村里的景象比她预料的要苍凉许多。
倒不是因为这疫情，只是住在这儿的大多是这乱世里孤苦无依的老人，甚至好大一部分是残疾的老兵，无法养活自己才投奔了这个地方。
几位瘸腿的老人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差点撞上，她有些慌乱地道歉，那些老人也只是摆摆手。
“老伯，”看到大家几乎都是往一个方向去，青水问一个坐在一边门槛上的老伯道，“大家这是去哪儿啊？”
瞧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来了此处，村里的人多少有些奇怪，只是想想最近的疫病，也只当是明城派人来瞧状况。
“去老何那儿领药了。”老人花白头发十分凌乱，指着大家前往的方向道。
“什么药啊？”
“防病的药。你肯定要知道最近闹病吧，那药据说喝了能强身健体，防那疫病。”
“我正是从明城里来，里面不少人修行的人都感染了疫病，”青水笑道，“这药效果当真那么好吗？”
“嗨，宁可信其有嘛。”
青水告别了老伯便跟着大家前进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这些老人聚集在一户人家前。
那房子与老村里的其他房子无异，不过是泥土与茅草搭建而成，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房门前一个看上去也有六七十岁的干瘦老者正在给前来的老人们盛汤药。
那老者的右手袖管空荡荡的，青水看着他用左手盛汤，一直沉默不语，也不与来要汤药的人多做交谈。
不过偶尔与几个相熟的人也聊着，看起来是这儿常住的人。
等到来领汤药的人几乎都没有了，那老者便拖着装汤药的大坛子往屋子里走。
青水紧随其后，那老者忽然转头就看见了她。
如今她将老者的相貌看得更清楚了，的确是一副严肃的脸。
“你是谁？”那老者看着这不速之客问道。
“在下是从明城里来的，因为疫病的缘故特来看看老村的状况。进村之后知道前辈在施药，据说药有奇效便无礼来叨扰了、”
就站在院子里，青水感觉到老者的眼睛在她身上转了好几遍，他最后道：“我以前就是个军医，不过随便熬点药，给我们这群老不死的一些慰藉罢了。”
“明城里身体强健的修仙者都遭了这祸，前辈的药护住了这村里众多老者，必然不一般。晚辈斗胆，想请教这药究竟是如何制成的？”
那老者的提防并没有放下，青水接着道：“若是前辈不方便……”
“你随我进来吧。”那老者突然开口。
青水松了一口气跟着老者进屋，她本想帮老者搬那个半人高的大坛子，才一伸手就被老者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只好讪讪收手。
这屋子里的陈设倒也简单，除了一个石床与被褥衣物外，就是一些陶罐炊具，那老者一只手将坛子里剩下的药倒了出来。
青水闻着那味道，倒是察觉出了其中几味药材，却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过此处的确是清气更盛，面前这位老者若不是那位高人，也定与那高人有过接触。
“你从哪里来啊？”那老者提了一个木凳放在青水面前，青水却只敢站着，婉拒了这一示意、
“晚辈从明城朝夕门来。”
“明城里如何了？”那老者仍旧忙着清理坛子，抵着头问着。
“明城里不少修仙人也染了病，此刻不少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