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丧尸最近视线老是离不开俞梦然。
因为后者总会时不时蹲在周围的干杂店里吃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对于丧尸来说,主要食物就是人类的新鲜血肉,而另外那些不具备生命力的东西若是吃下去,就好比一个正常人非要去吃泥土一样。
这小崽子怕不是脑壳有问题?
老丧尸的智力还没有发展到可以推断特殊的程度,于是乎,他在心里颇为惋惜的认定了这个答案。
也越发觉得俞梦然可怜起来了。等逮到人了,第一个分她一条新鲜的胳膊好了。
对于丧尸来说,并不存在所谓“吃什么补什么”,如果是的话,那丧尸早就会抢着脑花子吃。
血肉和进化者脑子里的晶核才是有用之物!
“咔嚓咔嚓。”俞梦然面目呆滞,吃着手里的薯片。
然而她不是一片一片地用两根手指夹出来,而是撕开了整个包装,然后将头埋进包装里直接吃掉。
事实上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这样做,不是食欲就好像单纯的某种能量需求。
“撕啦。”她又用牙齿生拉硬拽地咬开一包牛肉干。
肉丝在嘴里,随着牙齿的挤压,渐渐生发出点独特的肉香。啊,这个好吃多了。
俞梦然“欣然”把牛肉干推荐给了老丧尸。
老丧尸将信将疑的咬了,虽然肉味寡淡、还伴随着其他奇怪的香料和调料味道,但至少来说可以没事时消遣,当个很好的“磨牙棒”。
至于其他不是肉类的食物,它却完全难以下咽。这娃儿还吃肉就行,老丧尸略微放了心。
“哐当。”一声轻响,供电已失去多日的冷柜前,俞梦然将脸贴在玻璃门上,出神的望着里面一瓶瓶摆放整齐的圆柱形物体,她打不开这个柜子,只能双手撑着,努力摇晃着试着把东西摇出来。
一下、两下、三下——没成功。
丧气之下,她走出小店铺,又望见了先前摔在湖里的倒霉蛋。
那倒霉蛋正在一脚深的浅畔里仰躺着,两只手却僵硬的拽着一条大鱼放在嘴前,鱼鳞和内脏还有淤泥混合着糊了倒霉蛋一脸,可那家伙毫不在意,嘴巴机械的张着,一口一口啃着鱼肉。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俞梦然的脑海里突兀的冒出了这么一句,可因为无法理解,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
鱼是普通的鲫鱼,却整整有三斤的体型,长着一口尖利牙齿,死去多时的鱼眼凸瞪,泛着可疑的血红。
俞梦然没再瞧它。
她不知道的是,那倒霉蛋浸没在湖水中的身体周围,围满了长着瘆人利齿的食人鱼,同样一口一口地啃咬血肉,将本已经是露出白森森腿骨的丧尸嗜咬出无数小孔——一点一点肢解到骨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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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某一天丧尸危机来临,让人最容易想到的是建立在地面上的基地。
但玄武基地显然不是这样。
地处华国西南部的桂城坐落在高原上,是一片碳酸盐岩——主要是石灰岩和白云岩两类构成岩石所广布的岩溶之乡。
既然山洞遍布,地下水丰富,那么基地自然就建在了现成的天然“建筑”中。
黎迴和孙家兄弟分别被领着走在两个不同的山洞中。
后者的安置处在一个洞口朝上的山洞,而前者则是洞口朝下,甚至还有地下溪流涓涓流过。
一个冷、一个暖,虽然温度差别不是巨大,可待遇不同可想而知。
高高山地内的洞穴中,孙雄扯了扯衣服,微缩着抱住双手。
“哥真凉啊。”孙雄一顿,露出怀念的神色来,“还是自己家里舒服。”冷了凉了都有空调。
孙枭其实也有点冷的感觉,但对于有住处一事他已经足够满意了,便是来回跑动、上下跳脚,也没多久就赶走了冷意。孙枭撸起袖子,朝弟弟挤了挤手臂上坚实有力的肌肉。
孙雄:“”我还是当个死肥宅的好。
(同一时间,数公里外,抱着冷柜盯着内里红色易拉罐的、周围散乱了一圈零食的俞梦然忽有所感,遥遥望向玄武基地。)
“这饼干也没有妈做的饭香”孙雄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珍藏的最后一块饼干,对着都蹭挤碎落了角的小饼干虔诚许愿:即便是末世,我也要做个饱死鬼。
不管脏不脏,孙雄将饼干一掰为二,塞了一半在孙枭嘴里。
“咔嚓咔嚓”静静咀嚼的声音在没什么人的山洞里显得颇为寂寞,两兄弟蹲在了灰白的岩地上。
短平头的小伙子吃着最后半个饼干,一时间脑袋放了空。而身材孔武的孙枭闭了眼,抬起满是茧疤的粗糙大手,揉了下眼睛,眉毛随之高抬。
——阿爹、阿妈,我会照顾好阿弟的。
他在心中重复了一遍离开家门时,对着凸了红眼的双亲所立下的誓言。
另一处山洞中。
黎迴看着拿了通讯仪前来的士兵,眉头又深深皱住了。
对方双手递来,有熟悉的声音传出,他长叹,终还是接过。
‘’通讯仪那头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会儿,“没事就好,我跟你妈还以为”
黎迴静静的听着,一声不响,几乎到了寂静的地步。
了解儿子性情的黎游没有怀疑对方在不在仪器前,只是习惯性的自顾自继续,“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有专门接你到首都的飞机,具体的这边基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