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兰皱眉,从前的白依伊自知是商贾出身,她和韩千蓉这种官家出身的嫡女想要什么,白依伊都是双手奉上的,如今这是怎么了?她厌烦地看着白依伊,道:“你上次不是求我待你去诗会见识见识吗?你若把佛珠给我,我下次参加诗会的时候,就带你去。否则,以你商贾之女的身份,根本去不了诗会。”
林玉兰这么一说,白依伊想起来了,梦中那个没骨气的白依伊还真求过林玉兰带她去诗会,好像还送了一个八宝琉璃的簪子给她。可林玉兰簪子是收了,诗会却并没有带白依伊去。
白依伊心里暗骂梦中白依伊是个傻叉,想去诗会,还用得着求别人?她心中琢磨着开个诗会,打一打林玉兰的脸面,可面上却点头,道:“好。”
林玉兰得意一笑,看了目瞪口呆,一脸“这样也行?”的母亲和花小娘一眼,伸出了一只白白的手来,居高临下道:“拿来吧。”她就说嘛,白依伊是个傻的,有什么话得明说。
可花小娘不愿意了,这菩提子是给她的,怎么如今竟然是林玉兰要去了?她忙上前凑在白依伊身边,笑着道:“若说诗会嘛,二小姐才是阱州城的第一才女,什么诗会能不请她?”不就是个诗会嘛?你把菩提子给我,我让我女儿带你去!
白依伊朝着怒瞪着花小娘的林玉兰挑挑眉,看好戏似的挑拨道:“瞧,诗会又不是只有你才能去。”
林玉兰咬唇,小胸噗起伏着,盯着花小娘,不知道说什么好。
韩之灵眼珠子转了转,花小娘是肯定不能得罪的,可那串珠子象征意义太诱人了,她又十分渴望,一时之间有些踌躇。忽然,她看到了远处有人走了过来,她心中一动,笑着对花小娘道:“花小娘,你瞧,那边有人来了,可你……”她上下打量着花小娘的穿着,欲言又止。
花小娘看韩之灵上下打量自己,也低头去看自己的穿着,一看之下,脑子里就是“翁”的一声,她追白依伊着急,竟然穿着里衣就出来了,都没有套着外面的衣裳。再转头去看,见是府医李大夫这个外男大步走来,立马又羞又急,慌忙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白依伊目光随着慌张的花小娘夺去一旁的院墙后,乐不可支,这花小娘太逗了,没发现自己跑丢了一只鞋子吗?
韩之灵和林玉兰也掩嘴笑,林玉兰难掩得意之色,朝着白依伊伸手道:“给我吧。”
白依伊却朝天翻白眼道:“我说好,是说去诗会好,可没有说给你佛珠。”说完就去快走几步,迎上李大夫,问他这是要去哪里。
李大夫倒是很喜欢这个乐呵呵的表小姐,听她问,便笑着道:“去瞧瞧老太爷的身子如何了。”
白依伊忙点头道:“咱们顺路,我也正是要去瞧瞧外祖父的。”韩家的这个府医还是不错的,医术好,人也正派。
待二人从那边过来,林玉兰脸色不善地看着白依伊,心想着白依伊想要去诗会简直是痴人说梦,今日她就是给了自己佛珠,自己也绝不会再带她去诗会了。
韩之灵脸色也很不好,她低三下四与一个商贾之女说话,可这个没教养的竟然不给自己面子。
白依伊根本不搭理这对母女,和李大夫一起去了上房,头也不回。
韩之灵母女也只好在后面跟着,琢磨有机会的话,就和白依伊要佛珠,总不能面子里子都没了。
到了上房,香桃让了几人进去。
吴氏听说女儿回来娘家了,忙拉着女儿的手,哭着问:“是不是得知你父亲病了,专门赶回来的?”
韩之灵脸上一红,她虽然得知父亲病了,可并不觉得有多要紧,所以她也没准备来看,今日回娘家,完全是为了巴结讨好花小娘。
没等韩之灵说话,白依伊立马接口道:“小姨母是专程来恭贺花小娘怀孕的,还带了不少礼物呢,我瞧着,是有一大盆的活虾。我瞧那虾的个头,想必小姨母是花费了大功夫才得到的,真是有心呀。”
吴氏脸上的笑容一僵,二女儿是个见钱眼开,无利不起早的,可也不至于这样薄凉,放着生父重病不愿看一眼,却在一个小妾怀孕的时候去巴结。
韩之灵忙狡辩道:“母亲别听伊丫头的,她那是逗您呢,我是专程回来瞧父亲的。”
吴氏这才脸上又有了笑容。
白依伊坐在吴氏身边,接过小丫头递上的茶水,顺着韩之灵的话反问:“小姨母既然是专程来看外祖父的,不知道给外祖父和外祖母带了什么?一定比花小娘的礼物多吧?”
韩之灵更加尴尬了,只是她不想在得到佛珠之前得罪白依伊,只好笑着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悄悄塞进吴氏手里,小声道:“我不知道父亲这病需要什么调养的药物,母亲拿着银子买一些吧。”
吴氏捏着银票的手都在颤抖,多少年了,二女儿很少回来,即便回来,也都是空着手的,不套走一些她的东西就不错了,如今终于知道回馈父母了。她浑浊的眼睛有些湿润。
白依伊伸长脖子瞧了瞧,不过是二百两而已,外祖母也至于这么高兴?她撇撇嘴,林家随便一家店铺一个月也得进账上千两银子吧?这些年林家的店铺可最少也有十几家。
吴氏心里虽然十分欣喜,可嘴上却道:“你出嫁在外,过日子已然不易,怎么还往家里拿钱呢?我这里有钱,够使唤的!”说着,把银票就塞回韩之灵手里。孩子们有心就好了,她不缺钱。
韩之灵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