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故意将赵亦孜的泼辣形象引出来,娄玲月忙尴尬地跟顾云郎道:
“湘云是本小姐新收的丫鬟,若她不小心得罪了公子的家人,还请公子莫生气,本小姐会好好教她礼仪的。”
此话说得真诚,却在帮顾湘云说话,顾湘云犯错就是还未收到礼仪调教,赵亦孜犯错那就是村妇本来泼悍性子,怎么都是赵亦孜吃亏,而她依旧独善其身,保持一副可怜楚楚温婉善良的小姐名声。
顾云郎面色有些不悦道:“小姐别急,我这便出去看看。”
虽然他知道娄玲月故意这么说的用意,但还是本能地怀疑自己现任妻子的品性,毕竟江山难改本性难移,他还没有办法相信那个女人。
“啊!”
正在此时顾湘云突然惨叫一声,往后跌落而去,还顺手抓了她的药全当救命稻草似的。
“你,你居然推我!希娃姐姐,我只不过都道歉了,你还这样生气推我。”
顾湘云趁机指着赵亦孜,娄玲月身后的丫鬟忙上前搀扶她,故作为难和愤恨地瞥了眼赵亦孜:
“湘云姐姐,你怎么样?”
顾湘云起身,走到顾云郎和娄玲月面前,哭哭啼啼道:
“小姐,顾大哥,我只是觉得这个面具好看,好心给希娃姐姐带上,却不想她不喜欢就推倒我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姐姐不喜欢这个面具。”
周围人的丫鬟带头指指点点赵亦孜道:“这个面具挺好看的啊,湘云姐姐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姑娘就算不喜欢也不必伤了湘云姐姐吧?”
周围的人渐渐围过来,有书生倾慕娄月玲的美貌和小姐身份,此刻见到她为难委屈的模样,再看赵亦孜虽然气质也很美,可身份却是农妇,话语立马偏向更优势的那边:
“哼,农妇就是农妇,哪里有官家小姐的大气温婉,不过一个面具而已,就如此泼辣对同村的其他姐妹。”
“唉,此等女子泼悍惯了,换身衣服也遮不住那丑陋的恶性。”
“可不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二小姐莫要因为此等无才无德之人伤心难过。”
周围指指点点越来越多,赵亦孜只静静地看了眼顾云郎,他面色黑沉,随时可能放弃现任死性不改的妻子。
“云郎哥哥,你莫要生气,是我的新丫鬟可能惹你的家人生气了。”
说着捂着帕子柔弱为难地低头,靠近顾云郎的身子,赵亦孜看着他们的身影,顾云郎黑沉着脸问赵亦孜:
“希娃,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赵亦孜看着这张脸就好像看到了孟逸凡一般,她在想如果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她的师叔孟逸凡,他会这么说吗?
她觉得应该不会,孟逸凡什么事没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他若在,定会手执折扇,悠哉悠哉走到她耳边,淡淡道:
“丫头,削他她!别生气,回头我给你去拆了她家的车轱辘给你泄愤。”
这么想她噗嗤笑了,顾云郎心中突然一纠,不明白她为何未将他的面子和威严放在眼里,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周围的人立马更加指点起来:
“你,你还有脸笑,真是无知妇人,二小姐别生气,这种女子就该直接送去官府问罪,别让某些虚伪之公子给包庇了去。”
“就是,这可是县大人的堂堂二小姐,怎可因为一个无礼民妇受委屈。”
周围的书生正义感十足,各个自以为是出口成章,骂赵亦孜时却只会用粗鄙丑陋之语,顾湘云委屈,娄玲月为难,与赵亦孜的明媚笑容形成对比,更加引起群民激愤。
顾云郎面色难看地盯着赵亦孜道:“你笑什么?快说,是不是你推了湘云妹妹?”
赵亦孜摊摊手:“我没有。”
顾云郎越发看不透她了,若换成平时,不管是不是她,她都会着急或者生气,但绝不会云淡风轻地一笑,不责怪他不帮她说话,也不慌乱。
“你撒谎,明明是你推倒我的,我知道我之前不小心在你面前说二小姐的好,你心中生气,可你不是要学官夫人和小姐的大度善良的品性吗?我只是想帮你提个建议,不想,你竟然因为嫉妒二小姐而推我。”
顾湘云又添油加醋地将周围看过她刚才说起见到官家小姐的事,果然那些人再次倒过来,斥责赵亦孜虚伪,难怪羞于见官家小姐,原来是这等心思歹毒的妒妇,看着长得挺好,不像是个坏心的。
赵亦孜被所有人攻击,包括顾云郎都犹豫着要不要弃她。
“二小姐,你别伤心了,这种妒妇直接押去官府问罪,看有些虚伪之人怎么包庇自己的家人。”
他们都是自恃清高的书生,本来就看不爽他用一张白脸来勾引官家小姐,现在更加直接点名斥责起来。
“就是,我都看见她推你的新丫鬟了,这种妒妇不吃些教训不知悔改。”
终于有书生斗胆指证来了,却被赵亦孜冰冷的目光扫得心虚了一秒,但为了讨好官家美人一悦,他斗胆地黑沉着所谓正义的嘴脸:
“这次你休想抵赖!”
赵亦孜却冷笑一下,道:“这位公子,你们都是读书人,知道乱指证乱说话可能会耽误官府办事的吧?你确定你看见我推二小姐的新丫鬟了吗?”
那个书生被虎得一虚,却依旧斗胆道:“我确定,我就是看到你推她了,你一个无知妇人还敢威胁本书生!”
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