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的注意力算是被轻松转移了。
“关在哪?能顺藤摸瓜找到礼部尚书吗?”
周恒温笑了笑道
“父王太过小心,命人带着李诚儒围着信阳城周围绕了一大圈,最后又进了城,其实就关押在道观旁的一间铺子里。”
李君听罢,心里凉了半截,她早就听老和尚说过,那些铺子都是晋王的亲卫,这要是想救可没那么容易。
“你不用担心,父王现在的身体每况愈下,他越是不露面,越是说明问题很大,不然,以他的性情,立世子这事必定要出来露一面,哪怕只是站一站,也好让臣下知道自己很好,而我这次回来,他一面都没见,说是闭关修炼,江山若是都没了,修的什么身,养的什么性!”
李君忙问
“那些大臣私下里就没人议论这事?”
“怎会没有!那些人惯会见风使舵,最是擅长望风,怎会不关注不揣摩,所以我说你不用着急,只要大家都知道晋王时日不多,到处都是缝隙,父王本就不懂收服人心,只知用强权,等他没那么强了,咱们自然有的是机会!不过,咱们也要加把火!等咱们走了以后,这把火要烧起来!越旺越好!”
“咱们走了以后?我和你一起走?”
“自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哪里能放心的将你留在信阳?”
“你爹能同意?”
周恒温坏笑道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李君很开心
“这倒省去了我想办法偷跑!”
“只是,你要再装一次病,总不能经历了刺杀,依旧活蹦乱跳的,我不好找借口。”
李君赶紧点头。
……
未来的郡王妃又病了,这位姑娘好像是与信阳城犯克,自从来了就没见有几天是康健的。
晋王真是心力交瘁,这边还没想好如何哄骗周恒温快点回去卖命,那边李君病倒的消息就送来了,晋王赶紧命晋王妃多加抚慰,又命晋王妃劝劝周恒温不可意气用事。
如此一来,本来决定悦儿大婚之后就赶赴战场的周恒温又没走成,他先是带着人去刑部大牢看望了自己的两位弟弟,本想推心置腹的聊一聊,哪知一个弟弟羞愤难当自尽了,一个弟弟本来也想随着去了,好在周恒温眼快,救下这位弟弟,但是却不小心伤了这位弟弟的子孙根……
晋王没有责备,只命人问周恒温消气否?周恒温叹气说
“我还有十几个弟弟呢!”
晋王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这张床了,若不是真的坐不起来,他真想当面问问这个儿子,到底要如何才肯回去拼命?问问他心中可有他的父王?!问问他那个女人为何就如此重要!难道重要过祖宗的江山吗?
晋王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直到把自己气的晕了过去……
等晋王悠悠转醒,便得到了晋王妃那边的回话,说是晋王妃与温郡王谈了好几次了,晋王妃觉得温郡王经历了几次亲人的突然离世,已是不能再接受这种事再发生一次!李君自从到了信阳城便没得消停,几次遇险,温郡王哪能放心的离开?倒不如让李君离开信阳,回去燕地,自有人保护,晋王也可省去责任与麻烦,谁知道信阳城中还有谁对李君心怀恶意?如此反复不仅伤了父子感情,也耽误一统江山!若是被梁地或是其他地方的人利用,必会祸事不断!反正温郡王已经是世子了,为自己打江山,自是会与以往不同,等江山初定,为他二人完婚时,再将李君接来,皆大欢喜!
最后,晋王妃还说了句“谁让信阳城内没有温郡王能信任的人呢!”
晋王听罢,闭着眼睛沉思了起来。
……
周恒温和李君都知道,晋王不会想太久,等悦儿三日回门后,怕是就要启程了。
李君忙着收拾东西,周恒温显得很是清闲,他像是在看着李君忙乎,但脑子却时刻不得闲,想着战事。
周东突然进屋,看了看周恒温,又看了看李君,小心翼翼的道
“方姑娘……来了!想见见主子!”
李君停下手中的活儿,玩味的看向尴尬的周恒温问道
“我要不要把文郡主也叫来,你统一见见,不好厚此薄彼吧?”
“我见她们干什么?让她走!她爹愿意打就打,我还没怕过谁!”
李君抿着嘴笑,周东退了出去。
李君正想着怎么逗逗周恒温,却听到院中的嘈杂,便和周恒温走到门口向外一看,方琼竟是带着人打了进来。
李君对宅子的安保问题还是很放心的,别说方琼带的这几个人,就是再多几倍,想打进院子也不容易,方琼怎么进来的?
李君很快发现了方琼身上的伤,心中顿时明了,方琼这是学她呢!那些兵士不敢伤她性命,她便以性命搏杀!
既已进了二院,再打下去也没意义,李君挥了挥手,兵士们收手退了下去。
这时,那些本该早就出现的众人,也慢悠悠的聚集到二院了。
这些人中任何一个人如果刚才能够出现,方琼都打不到二院!这些人是成心看热闹的!
李君狠狠的扫了一圈众人,众人根本不看她,只专注看着周恒温和方琼。
方琼此刻正凄楚的看着周恒温,眼泪止不住的流,脸上的挠痕已看不太出来,模样也算清丽,可李君就是看不出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感觉来,与那日郑小姐的区别便是一个是在演,自然要演出那份可怜劲儿,才能惹得男人心疼,而方琼怕是真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