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进屋的时候,李君正独自坐在炕上发愣。
“姑娘想什么这么出神?”
李君眨了眨眼,将思绪收了收,笑呵呵的道
“我在想,过生辰也没个人来陪我说说话。”
“姑娘这话可得罪了一屋子人。”
苏悦儿脱了鞋盘腿坐到李君对面笑着说。
奎婶笑呵呵的也跟着进屋道
“悦儿姑娘你快饶了我们吧,我们能懂啥?跟姑娘能聊啥?说‘早上勾勾云,地上雨不停’?说‘春耕如翻饼,秋耕如掘井’?姑娘怕是要睡回笼觉喽,哪像悦儿姑娘,说说京城长啥样,京城里的夫人小姐吃啥穿啥,啧啧,听得姑娘都入神,我们能听听都是造化。”
“可不,跟着悦儿长长见识,不管小五如何,我们可是天天盼着你来。”
李婶捧着一大把松子进屋,奎婶利落的把炕桌摆好,‘哗啦’一声,松子散落在炕桌上,胖丫随后又捧着一大把榛子放到炕桌上,然后坐到李君身旁,拿起一个松子,大拇指与食指稍一使劲,松子的外壳便裂开,她取出松子仁摆到李君面前,接着去拿榛子……
“我能如何?自然也是盼着悦儿姐姐来,上次说的公主休夫的故事我还惦记着结果呢。”
“你们惯会欺负我,次次都是听我说,你们谁来说一个给我听听?”
“我们这几个,不是锯了嘴的葫芦,就是没嘴的茶壶,你指望哪个?”
“就指望奎婶你了,奎婶先讲一个。”
奎婶哈哈笑了两声道
“那好,我就讲一个,说是大清河上有个船夫,日日守在船上,靠从两岸渡人过活,这一日,河东岸大兴县里一位私塾先生要过河,上了船夫的船,渡河时,船夫就与私塾先生聊上了,他问‘先生贵庚?’答‘属狗的,来年就五十了。’船夫又问‘我也属狗,为何贵贱不等?先生哪一月生的?答‘正月’船夫大悟‘是了,是了,怪不得!我十二月生,是个狗尾,所以摇了这一世,先生正月生,是个狗头,所以教(叫)了这一世。’”
奎婶讲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苏悦儿笑倒在李君身上,说着
“这个船夫倒是会找借口。”
李君刚要接话,只见房门被大力推开,李奇一脸严肃紧张的冲了进来。
众人俱是一愣,李奇也没想到李君身边有这么多人,一时不知怎么开口,竟也楞在那。
“你还知道露面!”伴着虎妞的一声怒吼,一只鞋应声砸在李奇身上,虎妞也现身在灶房里。
“回头再打,回头再打,我,我有事找姑娘”
“让你做的事做不成,还有脸来!”虎妞一手抱娃,另一只‘虎掌’掌掌生风,‘啪啪’落在李奇身上。
李君慌忙下炕,拦住虎妞,拉着李奇出了屋。李奇的表情告诉她,肯定有大事。
“姑娘,我和大山在北山后山上,发现,发现了一个山洞……”
“里面有什么?”
“全是……银子,一箱子一箱子的银子!”
“先别声张,我即刻随你上山,大山哥还在那?”
李奇重重点了点头
“我怕……我也不知道我怕啥,就留大山和狼五在那守着了。”
李君没再细问,她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裹吧严实了,怀揣一颗疯狂乱撞的小心脏,和李奇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众人居然没来得及问一声。
北山,因对着山谷这一面全是悬崖峭壁且高耸入云,属于李奇还没来得及开发的区域,这次要不是实在找不到红狐,李奇也不会绕路冒险上北山,毕竟为李君猎红狐是个秘密,不能带太多的人,可日子到了都没完成任务,李奇不甘心!便和李大山商量,上北山试试,李大山本就一直相随,没有抓到红狐,他也着急,自然痛快答应。
今日二人带着狼五天没亮就上了山,直接攀爬北山悬崖太过冒险,李奇便带着李大山从西山绕过去,一路上二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探路,天光大亮时才绕到北山后山,到了这,二人更加谨慎,李奇开始仔细观察地形和雪地里的痕迹,山上无人经过,且没到融化冰雪的时节,放眼望去除了几棵枯树便是一片白雪皑皑,李奇想寻些痕迹来判断这片山都有哪些野兽活动,竟是一无所获,他又寻了几处,清干净雪,也没找到任何野兽的粪便,倒是找到几堆已无从分辨是什么的野兽骸骨,其中一处骸骨就在一个山洞口,二人本来看了一眼便要离去,狼五却进了山洞,李奇便和李大山等在山洞外,俩人商量着是不是去西山再碰碰运气,这北山不知啥原因,像是很少有野兽出没。
俩人正商量着,狼五从山洞中探出头,嗷了一嗓子又进了山洞,李奇自然知道这是狼五在叫他进去看看,李奇与狼五合作多年,不是安全的地方狼五也不会叫李奇涉险,既然叫他进去自然是里面有什么发现,李奇没犹豫拉着李大山就进了山洞。
……
李君在上山的路上大概问了一下情况,她此刻的心情是无比雀跃的,还有什么比一夜暴富更能让人向往?李君脑子里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哪怕一路上山陡路难行,那不远处的‘白花花’像是海上的灯塔,指引着她,给她力量!若是狼五看见此刻的李君,定会认不出来,那顽强的劲头,大有谁挡着她,她就弄死谁的气势!
终于,李君爬到了山洞口。自打第一场雪便没再上过山的李君,总算是深刻明白了踏雪上山的辛苦,她大口喘着粗气,不肯停歇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