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是通过周恒温的大肆宣扬知道了李君遇袭的事,便写了这封加急的信,信中大部分是道士的埋怨与担心,重点是要回到李君身边,李君身边的人都废物云云,信中偶尔会蹦出李君不解的句子,比如:那几户人家如今上蹿下跳,再比如:老四还算有点良心,处理的也算妥当,还比如:好在丫头你不在意名声,不然善妒这一条就能压死你……
李君看完道士的信,心中愈发沉重,道士说话虽说不着调,但还不至于说不清楚一件事,只从这信中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叙述来看,道士定是认为李君能看懂,也就是说这些事,道士曾经跟李君说过,李君却不知,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李君眼中一亮——道士有些信被扣了!
李君曾经问过周东,消息信件都是怎么传递的,多种渠道的配合就意味着信件要经过多个人的手,而这些人想来没这胆子私自查看这些信件,唯一的可能便是接到上面的指令,有些人的信件需要查阅后再发放……
周恒温有什么事不想让她知道?李君长长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她今晚要失眠了……
转天,李君无精打采,早饭没用多少,午饭也没怎么吃,虎妞和胖丫很着急,奈何有脑子的两个女人都不在,悦儿昨晚知道了王鹏被打受伤的消息,忍了一宿,早晨早早地就拽着柳翠出了县衙,眼下虎妞和胖丫只好找慧娘和芸娘讨主意,想打架或者强身健体,塑形减肥这两位或许能给些意见,可劝人……慧娘和芸娘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虎妞和胖丫又叫来桃红柳绿,想着六个臭皮匠,怎么也能要给虎妞和胖丫一人做一身新衣裳……
无奈之下,虎妞和胖丫只好以身试法,不是,是只好亲自上阵。
虎妞想,与其胡说八道,不如将昨日耳房里的事讲给姑娘听,万一姑娘问啥,她也能答上来,哪知……
“……那个老太婆最最气人,悦儿问她次次罚她娘亲跪祠堂,可有半分不忍,那老太婆竟说谁做儿媳妇儿的时候不是这样,哪里有对错,这就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儿媳妇儿就是受气的……”
“……悦儿问她大伯娘,次次自己做错事推到她娘亲身上可有想到会有报应,她大伯娘哭天抹泪的说谁让你娘亲从不辩解……”
“……那三个妾室真真不要脸,至今头上戴的还是悦儿她娘亲的嫁妆,柳翠过去直接拽了下来,那三个妾室便要寻死觅活,柳翠扔给她们一根绳子,让她们吊在一起,她们马上就不闹了,只说都是老爷做主,她们也是可怜人,悦儿问她们,每次她娘亲生病,她们几个跑到她娘亲跟前胡说八道也是她爹让的?那三个妾室便开始相互指摘,这个说那个人的主意,那个又说是这个人的意思……”
“……哎呀,可真真气死我了,那老太婆看着悦儿穿的体面,便口口声声说悦儿能有今天都是她的功劳,若不是她教导的好,悦儿哪能得贵人的眼,悦儿若是不孝顺她,便会没了这些福气……”
李君蔫蔫的神色随着虎妞绘声绘色的讲述慢慢变得铁青,虎妞还在卖力的讲述,慧娘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轻轻拽了拽虎妞的衣袖,虎妞转头问道
“咋啦?”
慧娘看了看李君,没说话。
虎妞又看向李君,应该是注意到李君的面色不善,忙问道
“是不是很气人?”
慧娘扶额。
“我让你们去替悦儿出气,结果你们被气的够呛,如今又来拉着我一块儿气一气?”
李君气得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姑娘,是你不让我们动手的。”胖丫开口解释,倒像是在抱怨。
“你们身上除了手脚,还长着一张嘴!那张嘴不是只能用来吃饭,她们说啥你们倒是说回去呀!”
“说不过,也不知道说啥。”胖丫嘴里嘟囔着。
“你!”
“你又不让动手,我就把袜子脱下来塞那老太婆嘴里了……”
“你长着嘴!塞袜……”李君突然意识到哪不对“你说你干了啥?”
虎妞赶忙替胖丫解释道
“胖丫当时是气急了,她嘴又奔,你又不让动手,她就,她就把袜子脱下来塞老太婆嘴里了……”
虎妞的声音越说越小,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君。
李君脑中闪过胖丫的袜子,船一样大的袜子,那味道……李君跟胖丫一起住了好几年,不管春夏秋冬,胖丫回屋都要先洗脚,不然不让上炕,比男人还能干的女人,脚上没点味道,也对不起流过的汗。现如今胖丫不与李君住在一屋,是否日日洗脚,李君不知,就算日日洗,那味道也够那老虔婆受的,想到那老虔婆被胖丫的袜子堵上嘴的样子,李君哈哈哈大笑起来。
虎妞和胖丫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芸娘趁着李君大笑忙说道
“其实也不怪虎妞胖丫不动嘴,柳翠也够牙尖嘴利,碰上那种女人,真是一点办法没有,你说重了她们就嚎啕大哭,只说自己命苦,说轻了她们不以为然,只当没听见,想挖苦吧,她们听不懂,想吓唬吧,她们就装可怜,连我都想出手,一人给一巴掌解解恨!好在有胖丫的袜子,姑娘没瞧见,那老太婆被熏得只翻白眼,其他几个人躲到一边,虎妞也要脱袜子,吓得她们哇哇大叫,不知道躲到哪里好,可惜胖丫和虎妞一人只长了两只脚……”
芸娘正声情并茂的讲着,突然院子里传来悦儿焦急的喊声
“姑娘,姑娘快去看看吧,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