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刚好啃完一个肘子,她举着油腻腻的双手,纳闷的问道“你俩担心啥呢?”
虎妞没好气的说“接着吃你的排骨吧,说了你也不懂。”
“我是不懂,有姑娘在,要我懂啥?姑娘不吭不哈的坐一会儿就能算计一帮人,你看,来保安城之前,姑娘没事总发呆吧?柳翠不是就回来了,你们别担心,姑娘去发会儿呆,准是想着怎么算计人,谁也跑不掉。”
虎妞和柳翠相互看了看,二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不可置信的神情,这是胖丫?难不成这里的肘子能长脑子?虎妞赶紧拿起另一个肘子狠命咬了几口……
然而,李君并没有像胖丫说的那样去发呆,而是来到西厢房,因为一院子都是女眷,周东只好亲自把守,李君问了问王公公的身体情况,周东说郎中说伤的不轻,已经用了上好的金疮药,只是需要养些时日。
李君点点头道“周围不可有人。”
说罢,李君闪身入内。
王公公,本名王富,出生在保安城外王家坡,前半生颇为凄惨,可后半生倒真是应了这个名字,他确实越来越富,富到什么程度?富到他没办法将那些钱财全部运回老家,富到引人垂涎嫉妒以至于生出觊觎之心,富到他现在后悔有这么多银子!他怕自己没命花……
李君进屋时,王富正斜靠在榻上,闭目养神,他需要好好想想以后的路,几十年皇宫里的摸爬滚打可不是哄孩子玩的,不然御用监的掌印太监怎能是他?那些为官之人,不论官职大小,见到他都要点头哈腰,可他知道,他们心底无一人看得起他!不就是少了个物件嘛,可他有的是银子!那些十年寒窗苦读,又熬了不知道多年,整日阴谋阳谋,绞尽脑汁想要升官发财的人,哪个敢与他比比银子?这天下哪个敢跟他比银子!王富心中不断的冷哼着。
“王公公歇着呢?”
李君笑呵呵的进屋,随便找了个绣墩坐下,丝毫没有打扰人家休息的不自在。
王富吓了一跳,想坐起身来,浑身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靠着吧,我说过了,我没那么多规矩。”
王富只好僵着身子靠在榻上。
“王大人上年纪了,耳朵不大灵光了,我进屋都没有听到。”
王富额头开始渗出冷汗,不知道这句问话究竟是几个意思,只得点点头道
“是是,咱家确实是老了。”
“人上了年纪真是可怜,先是耳聋眼花,然后四肢僵硬,最后脑子糊涂,啧啧,真是,要是没有几个孝子贤孙,这老人的日子可不好过哦。”
听到这,王富再也靠不住,忍着剧痛坐起身来,可怜巴巴的哀求道
“还望姑娘可怜可怜,为咱家指条明路。”
“你可怜?”李君像是听到了笑话,冷笑了两声道“说你富可敌国,不夸张吧?”
王富擦了擦鬓角留下来的汗水委屈的道
“是有些银子,可……这么多人盯着,也算不得我的了,谁知道哪天就被别人夺去了。”
王富说罢,偷偷看了一眼李君,正好和李君冰冷的眼神对上,瞬时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渗到伤口中,疼的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李君哪里知道他有多少银子,连胡韬都成了别人的棋子,可见这是一条大鱼,李君便想着诈一诈。
李君没理会王福的表情,冷冷的说道
“你总得让我知道都是谁在盯着你的银子,我也好看看自己护不护得住你,当然,不是说大话,若是我都护不住你,你还是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王富趁着低头擦汗的功夫,脑子飞速的转,他要理清楚关系,稍不注意,别说钱财,就是命也得没!
李君可不给他机会思考。
“你的钱财如何得来的,我没兴趣知道,想必你当初有很周密的安排……,你如今说好听了是虎落平阳,说难听了就是待宰的羔羊!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屠夫,我只对惦记着你的那些人感兴趣,尤其是对……”李君拉长了音,悄声说道“和信阳那边有瓜葛的人感兴趣!”
“王公公在皇宫内当差,见得最多的怕就是这些勾心斗角,想来你也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人,选好主子才是你该做的,不然,别说银子,命都会丢!”
王富听到这里索性也直接起来
“姑娘如何让咱家相信,选了四王子便能留得命留得财?”
李君嘿嘿一笑道
“你想的还真挺多,留着命不难,留着财……那要看你想留多少财。”
王富一听有门儿,若是李君一味的说都留给他,他反而不会轻信。
“勤苦一生,忍辱负重,只求衣食无忧,安逸平顺!”
“你要明白,你所要的衣食无忧不难,想要安逸平顺……我们要付出很多。”
王富点点头,等着李君的下文。
“这要看你提供给我们的消息值不值我们去护着你,你能活到现在以为是自己能扛吗?错!知府胡大人并不知情,他只知柳翠带回来的那些金银,以为是你在京城贪污所得,便也想贪一些罢了,真正知道实情的人在背后操纵着知府,你命不错!知府本性还算善,没对你用酷刑,不然,你未必扛得住!”
王富熟练的擦了擦鬓角的汗水,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你若是在别的地方出了事,我只能救出柳翠,管不了你!我这人,年纪不大,却从不做冒险的事,要说你的命真是好,既找了柳翠送镖,又在燕地出事,在这里,我还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