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被看得小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李君拉着长音,故作镇静的开始炸周南
“你家主子……孩子几岁了?”
周南莫名其妙的看着李君,像是完全没有听懂李君在说什么。
“谁,谁家孩子?”
“你家主子!”
“我家主子哪来的孩子?我咋不知?”
李君满意的点点头又故作惋惜的道
“唉,那几位妾室的肚子不争气呀!”
周南更加听不懂了,他小心的问道
“姑娘,谁家妾室肚子不争气了?竟劳姑娘操心?”
李君忽觉脸颊热了一下,不耐烦的说道
“你家主子的妾室!我操心些有错吗?”
“可,可主子没有妾室呀!”周南无辜的看着李君道。
李君的心情一下子就拨开乌云见青天了,她站起身来催促道
“都别耽搁了,咱们走!周南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谢啦!”
“可,可主子不放心姑娘去府城,让我也跟着,那位胡知府见过我,没见过周东,我跟着去有用。”
李君撇了撇嘴嘟囔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真是!好吧,你跟着吧。”
周南躬身让李君,胖丫,慧娘芸娘先行,他这才直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嘀咕“得赶紧将今日姑娘的问话告诉主子!”
……
李君一行人与裘成业在县城外汇合,因为有帅印在身,李君和裘成业商量只带一百人便够了,毕竟李君的屁股后面还有周恒温那五十名亲卫在,裘成业即刻做出重新调整后,一行人快马加鞭直奔保安府。
张庶本也想一起去,可惜眼下琐碎的事实在太多,李君已经不在了,他再走,整个‘燕牛新区’怕是要停工了。
燕牛新区——李君起的新名字,包含了所有已经预计要接收流民重新建村的三个县,以目前李君与裘月生的能力,也只能先建这些村,主要还是粮食的问题,这些村民全部要靠着陈凡调配过来的粮食坚持到秋收,况且,流民也不是那么容易忽悠来的,王家已经很厉害了,他们不仅带来了几千流民,而且全是车马接送,只为了赶得上春耕,哪怕错过了,能种些菜呀,瓜呀的也是好的,到了秋天还可以种冬小麦,总之,人多了,他们才有的挣,才能在四王子面前挣到脸面。
……
李君一行人虽是马不停蹄,但是裘成业必须考虑到李君的身体状况,还是需要走走停停,这样一来,他们用了六日的时间终于赶到保安城外。
周南先一步进了城,李君可没兴趣来个微服私访,先不说浪费了身后一百多兵士,也给自己增加风险,最主要这么好的露脸机会,她哪里肯错过!再说,她怀内可还揣着那枚帅印呢,她怕谁?应该是……谁怕她?
……
胡韬这几日右眼总会没事跳几下,他心里有些不安,自打听了幕僚的建议,扣下那笔金银又关押了那些人,他心里就没踏实过。
胡韬已是年过不惑的年纪,年轻时也曾雄心壮志,十几年寒窗苦读,只为有一日能站在朝堂之上,因民之欲,为民请命!而当他带着满腔热血走向仕途时,等待他的是夏朝最黑暗的那几年,让他见识到了人性至极的贪婪与丑恶,随波逐流还是特立独行?他还没来得及选择便被淹没在滚滚血海中……
胡韬是幸运的,他逃出了炼狱般的京城,胡韬是不幸的,他带着家人一路艰辛逃到晋地,只能靠堂妹的帮衬才能混口饭吃,在他以为这一生便要如此不堪的渡过时,大王子给了他重生的机会。
可惜官场还是那个官场,虽官至知府,却因在燕地毫无根基而举步维艰,不知多少人在他面前讲过为官之道,与他所想相去甚远,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他选择了随波逐流……
这日午饭后,胡韬正在书房里与幕僚商议如何处理那些扣下的金银,下人来报,四王子的亲随到了。
胡韬哪里敢耽误,慌忙连跑带颠的跑到前厅迎接周南,周南规矩行礼,然后说明四王子让四王子妃到府城看看,人已到城外。
胡韬惊的差点站不住,多亏幕僚薛信扶住才没出丑,薛信赶忙在胡韬耳边轻声劝慰道
“大人所作所为于公于私都无错,那丫头口口声声说是四王子妃的人,可没有证据,咱们哪敢轻信?再说那些金银,数额巨大,哪能不好好审理?”
胡韬听罢腰杆直了一些,忙组织官员城外迎接,一路上薛信还在安慰他
“大人放心,四王子妃不过是……小姑娘罢了,哪里能懂那么多,再说,还没礼成呢,哪里就担的下四王子妃的名号。”
“……连那丫头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金银,四王子妃又哪里会知道……”
“……不过是在去信阳前,过来摆摆场面罢了……”
胡韬越听越觉得有理,慢慢的也就不再惊慌。
等胡韬带着一众官员来到城外,便看见李君戴着帷帽骑在马上,带着身后排列整齐的一百多兵士等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