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恭行不再多言乱问,笑着说道:“江某定当尽心,郡主如果近来有时间的话,我可以给郡主推荐几本书,郡主先看着。”
小郡主听了很是心动:“好的啊,我空闲时间多了去了。趁着现在府里有个厉害先生,我多学点。”
“郡主好学,有这份心在,自然能够学有所成。”
入夜后,赵王家进宫参加宫宴的四个人辞别景帝和高皇后回府,趁着夜还不算太深,赵王夫妇带着两位公子来到了留月台吃水饺。今天是除夕,不带着小郡主凑一块吃点饺子有些说不过去。
送走家人之后,小郡主让兰翠把炭火生足,然后坐在床上翻看江夫子推荐她需要看的书籍,打发时间守夜,民间习俗如此,儿女守岁为父母祈福。
兰翠端来绣筐,一边做绣活一边陪着小郡主守夜,偶尔小郡主会拉着她闲聊几句。
除夕一过,那日子便如脱缰的野驴,跑得飞快,眨眼间就到了上元佳节。在天底下最繁华的地方举办的上元节灯会,小郡主不出门凑热闹是不可能的了。她从年后就一直眼巴巴等着上元灯会时去游街赏灯。
对上元佳节感兴趣的不止有永州城内的人,全国各地开春时要来京中赶考的书生也陆陆续续来到了永州,虽说离开考还有老些日子,但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客栈都入住了不少提前来到的书生。
这些提前来到的书生,有很多就是奔着上元灯会来的,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但大部分人只是想看看花灯。
丁九泽就是提前来到京城的书生之一。
“丁兄,晚上张淼他们要去春风楼吃酒,一块去吧?”一个穿着月白色儒衫的男子推窗询问屋内正在缝补衣服的丁九泽。
丁九泽想了想,爽快应下:“不算我的话一共有多少人去?”
“七八个吧,但去春风楼吃酒的除了咱们同乡之外,应该还有很多别的进京赶考的书生,顺便看看有没有风头比较大的,探探今年入场的书生实力。”
丁九泽有些不以为然:“进了考场后都是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来,你探人家虚实也没用啊,这么多年的积淀,实力终归是实力。”
月白衣衫的男子摇摇头:“这倒未必,有些人中榜可未必是因为自身实力。五年前的科考舞弊案丁兄没听说过吗?”
丁九泽手下动作停顿一瞬,点点头:“略有耳闻,听夫子讲过两句。但最后圣上不是下圣旨重开考场重考了吗?”
“虽然上回结果不错,但你能保证每一回科考舞弊都能被翻到陛下面前吗?”
丁九泽淡笑说道:“最终还有个殿试,陛下面前如何作假?欺君可是大罪,你有这闲工夫担心这个,倒还不如多看会儿书,自己实力够了,还用怕这些吗?”
月白色衣衫的男子捂住耳朵:“我今天就想歇会,丁兄别提温书的事情了,听了脑袋痛。”
丁九泽:“江铭,你应该天分很高,否则以你这懒散的性子能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京城赶考的可能性极低。”
江铭大言不惭的应下这个夸赞:“多谢丁兄夸奖,那咱们就先这么说好了,晚上一块去春风楼吃酒去。对了丁兄,你酒量如何?”
“至少能喝翻三个你,没事你就走吧,我想睡一会儿,昨晚没睡好。”
江铭一脸关切:“初来京城水土不服?要是水土不服的话,那你这赶路时是不是就没睡好过?认床?那考试前你能缓过劲来吗?”
丁九泽摇摇头:“不是,只是昨夜不知怎么的做了不好的梦,又想起来一些比较久远的往事,心里沉甸甸的,然后就没有睡好。正好我现在也困了,等会儿睡一会儿就好了。”
江铭放下心来:“那就好,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晚上出去前我来叫你,你放心睡,需不需要我和伙计说一声别来吵你?”
“有劳江兄弟了。”
“丁兄客气,说这话太见外了。出门在外的多有不便,兄弟有事尽管吩咐,能帮的我江铭一定不会含糊。”
江铭他自小就喜欢去邻居家玩,他家隔壁的邻居是年轻时在江湖上混过的,说话时都是江湖人士的强调,以至于江铭耳濡目染的自己说话也满是江湖味,之前那个老夫子一听到他用江湖强调说话就吹胡子瞪眼,顺带着一定得罚他抄许多文章。
后来老夫子费了好些年才让江铭说话时的江湖气没那么重。
不过丁九泽刚开始认识江铭时还下意识怀疑他是不是江湖上哪个山庄的公子,后来知道个中原委也感到十分无语。
江恭行是个尽心尽责的好夫子,刚开始教授小郡主知识的时候还有些拘谨,毕竟小郡主是天家郡主,皇子皇孙,君臣有别,况且他现在连臣子都算不上。
不过后来教着教着,江恭行渐入佳境,平时在学馆时对待馆内学子严苛的习惯慢慢压下了对于郡主的尊敬和畏惧,这其中小郡主面对他时和颜悦色,求知若渴的态度也影响了他不少。
江恭行认真教她,小郡主学了一个多月后就开始在心里暗暗叫苦了,江恭行真的不是随随便便教她,完全像是在按着培养状元的路子在培养她。
小郡主躯壳里这个陈四姑娘武学天赋和水平都很高,但是文这方面就很一般了,而江恭行铁了心要把毕生所学教授给她,又是学文,又是练武,小郡主每天累得早晨都不想起床。
小郡主突然怀念起救江恭行之前的日子了,那时候她体力有限,每天锻炼完身子骨就无所事事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