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茹忽然觉得,自己以前错看了长安君。
而长安君猛一回头,热烈的眼光洒满陈释浑身,洋溢着不可阻挡的深情。
陈释尚可不自知。
而陈茹旁观看得明白。
皇帝随意一指婚,竟也能这般琴瑟和鸣?
陈茹挽着陈释的胳膊,看她的侧脸,看她耳后,再到脖子。些许红痕。
陈茹伸手。
陈释正好回头,看着陈茹,笑。
“姐姐!”
“嗯?”
“你这脖子……”
翠凤“啪”地打下陈茹的手,嬉笑了一番:“你未出嫁的女儿,看不得的!姑爷与大小姐如鱼得水,你不懂得!等他日,你也得了个姑爷,便就懂了!”
陈茹的手尴尬在空中。
而韩蓄回眸里的陈释,却是金风玉露,风月有他。
陈茹那瞬间失神了。
陈释却也不糊涂。
她们为何忽然发现这长安君还有几分男人样子了?陆一一,陈茹……若不是她陈释敢为天下先入了长安君府做了长安君夫人,怕不是没有人认为长安君也是一个可以嫁的男人!
陈释心里想,如果与长安君和亲这个事儿落到陈茹身上,她会做何处理?尤其是林凤把匕首和毒药交到她手里的时候,她还愿意结这个婚嘛?
这万一……陈茹早就知道了。
这万一陈家人里就只有她陈释不知道呢!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整个陈家,也不都在陈释的掌控之下。林凤联络陈道和陈茹一起,那是极有可能的!
可今天陈茹看韩蓄的眼睛,明明就带着羡慕和嫉妒。陈释是女人,她当然能够很准确的看出那分羡慕的背后究竟是如何的嫉妒!
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但是总是同一个父亲生,又在一同的教养环境之下成长,陈释有的陈茹也都有。若是这陈如知道陈释的处境,她都还有这样的眼神,那去真是让人费解了!
或许陈茹背后是有林凤的授意呢?
这万一这林凤为了掩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便把陈释身上那密谋行刺的任务说成是一种顶光明顶伟大的一种舍身主义,而如今陈释虽然刚新婚三天,但是明面上一看也是与长安君夫唱夫随,且长安君对陈释也是极好极好的。
当然嘛!韩蓄在人前一向是不掩饰他对陈释的爱与欲。
韩蓄那眼睛都能挤的出水来。
陈释就在韩蓄那样的眼睛之下,过完了回门的礼数。
“姑爷,大妹妹,今日咱们一家人,吃的喝的,耍的玩儿的,都是大妹妹常喜欢的。也不知道姑爷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姑爷与大妹妹新婚燕尔,自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都是和和美美的。大妹妹喜欢的,姑爷也定是喜欢!”这林凤说起冠冕堂皇的话,那也是嘴里抹油非常顺畅。
林凤就是这么一个好嫂子。
“我看姑爷眼里时时都是咱们大妹妹,可见皇帝陛下这桩婚事真是不错的!不过我先说个话放在这儿,虽都是自己人,可也要注意些,还有咱小妹妹未出阁……姑爷,今儿且在咱家里将就,你那眼神可收着些吧。你俩小夫妻再有什么忍不住的,可回你府里去腻歪……呵呵呵!”
陈释挂着笑容,笑对林凤这为嫂不尊的。
陈道对林凤使个眼色,对韩蓄面上做出个态度:“长安君莫怪!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说些见不得台面的话!”
林凤那眼角一登。
见不得世面?但凡男人多的地方,不就喜欢这些带颜色的话么!
陈道那脸也不敢向之前那么家长风范。
陈释笑了,撒娇状:“嫂嫂这些话说的莫名让人脸红!当日嫂嫂与哥哥成亲是什么光景,我竟记不得了!不过今日我真有事情要与嫂嫂说道说道。长安君府上行情,嫂嫂定是早有耳闻,也不知是不是穷的快揭不开锅了,但那伙食真让人难以下咽……”
陈释真敢说。
陈道一口茶喷出来。
林凤那脸好尴尬,讨好地望着长安君,暂时还没想出什么话来圆场子。
韩蓄淡然得很,似乎陈释陈述的就是事实。
“嫂子,我让陈福给我挑了一位厨管事,顺带再备些我自己的衣服,金银细软也要两箱子……嫂嫂可同意?”
陈释看着林凤,乖巧又柔顺。
“哎哟哟!”林凤赶紧站起来捧着陈释的手,笑说,“大妹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这些事本不应该大妹妹来提起来,原本是我们这做哥嫂应该先想着的!大妹妹,需要什么尽管拿去!咱们西京城谁不知道,大妹妹是咱们陈家的嫡小姐?咱们陈家的家产这大半儿都是大妹妹你的!”
陈道再咳嗽一声。
林凤使劲眨了眼睛,说:“大妹妹,你往你屋里去,要什么尽管给下人吩咐,小妹妹和金凤给你帮忙,让你大哥和姑爷下两盘棋。”
陈茹跟着陈释往内宅走。
林凤还一路假情假意,挽着陈释的胳膊,极其亲热:“大妹妹,这些日子暂且先受了委屈,为全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陈茹有很多不懂,也不需要很懂。
陈茹说:“大姐姐才不委屈呢!大姐夫可是长安君!”
尽管韩蓄这一副深深把陈释放在心里和眼睛里的做派,在陈家二小姐的眼里很不是滋味。陈茹不敢明面上挤兑陈释,她在面子上也是姐姐前姐姐后极为恭敬,但是每当她心里想到韩蓄的时候,有不可避免带着几分不屑鄙视,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