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释一通数落,这傻子杜少爷眼睛都愣了,他像是被人劈头盖脸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时杜俊成才恍然大悟,他眼前的这个姑娘,不单单只有美貌而已。
杜俊成已经感受到了这美人身上的刺,这扎手的感觉真刺激。
陈释心里正生气呢。
杜俊成这畜牲不如的东西,他当着陈释的面打韩蓄,也就是在给她下马威呢,他不单单是针对韩蓄,也抹灭了她陈释的脸面。
虽然陈释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悄悄地把韩蓄给刺杀成功,但是这在外人面前,她和长安君韩蓄的脸还绑在一起呢。长安君韩蓄是个质子,陈释陈大小姐是质子妃,韩蓄脸上无光,也是她陈释脸上无光,外带她整个陈家也都脸无光彩。
哎!
刚才该让松林上前,帮忙韩蓄和韩小飞挡一挡。
只要这松林一上场,这十几个打手也就只有呜呼哀嚎的份儿。
可陈释没发话松林绝不随意出手,自家人的实力当然要隐没着的好。
韩蓄和韩小飞已经互相扶持着站了起来。
如此,陈释便急切地冲上前,急急地望着韩蓄的脸,她手里捏了一方细粉色的帕子,问语气温柔,满眼心疼着急不是装的:“夫君!你可还好?夫君,你课还忍得?夫君,我帮你擦擦!这嘴角都流血了!我这就让桃子回府里去请王太医!王太医侍奉陛下和各宫娘娘,这点损伤咱们不能耽误了!我们明日还要入朝面圣!
“夫君,若皇帝陛下问起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咱们且不可隐瞒,若是隐瞒便是欺君之罪,你好好说了吧?”
陈释这话看似说给韩蓄听,实则是在警告杜俊成:你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明日咱夫妻俩就带着这张被打破了的脸,到皇帝面前去!
这皇帝再是阴险,好歹得明面上得做个明君吧!满朝文武这么一看,长安君新婚燕尔,第二天在路上就被人给打的鼻青脸肿,打的人究竟是谁呢?是宰相的侄儿。
就看宰相杜玉庭的老脸往哪搁?
杜俊成带着他的人撤了。
当然,在撤之前,杜俊成还撂下了一堆给人添堵的话:“拿皇帝陛下来威胁老子?老子不怕!少爷我今儿把话撂这儿,红掌那贱人气性大,投湖里了给少爷我没脸,没关系,那红绿坊里不还有个没投湖的吗?大美人儿,你放心,这绿掌……少爷今儿晚上就把她洗白了,给收到床上去,白天她给爷唱曲,晚上给爷暖床,让她好好伺候爷,爷让她衣食无忧,若不然也把她一张脸打个稀巴烂,丢到湖里去淹个半死给她姐姐做伴!”
杜俊成嚷嚷的的样子,很掉人胃口。
韩蓄和韩小飞就那么轻飘飘地擦擦嘴角,也好像不怎么委屈。
一看这主仆俩的样子,就知道是在这西京城受够了欺负。这都是家常便饭吧?可陈释委屈啊!
陈释被这杜俊成搅和一通,算什么呀?这红掌绿掌两姐妹又算什么呀?陈释这眉毛一皱,回头就跟桃子说:“桃子,你拿了我的令牌去红绿坊,今儿就请绿掌姑娘入了咱们长安君府,贵客似的招待着,并且你把话放出去,本夫人喜欢听绿掌姑娘唱曲儿,个月都不给放回来,若要是有人想听绿掌姑娘唱曲,便好好的拿了管家的帖子上长安君府上来,下拜帖。”
陈释这命令下的是相当霸气。你别看她不生气不皱眉的,这桃子把话一起传唤,整个红绿坊的人腰板都直了,都不哭了。
这绿掌是在陈释和韩蓄之后进了长安君府的,陈释甚至准了绿掌带着红掌来府里住下养伤。
陈释对长安君府本就初来乍到,也不甚了解。她就将这绿掌红掌随手一指,派给了韩小飞,让韩小飞去给这绿掌找了上好的客房,贵客似的招待着。虽然,长安君府也很拮据,本来也没有招待贵客的排场。
那会儿,宫里的王太医已经给请来了。
王太医垂手站立在一旁,他对陈释颇为恭敬。
王太医和陈太傅有同僚之谊。王太医在路上也就已经听说了这事儿,事儿不大,就是长安君与一个少爷在路上发生了口角,被对方混打了一通。
王太医的膏药啊,针灸啊,许多行当已经罗列了出来。韩蓄在王太医的对面坐下,王太医便给韩蓄诊疗伤势。
王太医是在宫里行走的人,凡事比较小心,他诊断一番之后,就对陈释说,一本正经:“长安君伤势不重,但也不可小视,要静养的好。这几日已经为长安君备好了药浴,晚间睡前每日泡半个时辰,有助于通经活血回复元气,药也要按时定量地服用。”
王太医临走时还特地嘱咐,这几日长安君得忌房事、忌辛辣。
房……
陈释的脸就那么不争气的红了。
好像这房……事跟她有很大关系似的!陈释细想一遭,自己没事儿红着个脸干啥?倒显得自己很心虚。这长安君都已经被人打成这样了,要他端坐在椅子他绝对只能斜躺着,要好好走几步路很困难,他还那个什么事!
王太医把人想得太生龙活虎了!
陈释一转眼又发现,这不对!她刚才就已经看出这韩蓄是装出来的,他在杜俊成面前是装出来的。那谁知道他是真伤还是假伤?
不过,刚才王太医给韩蓄治伤的时候,她也在旁边,蒙着眼从眼缝里仔细地看了,不假,那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形象很生动。
那身上的伤不是假的,韩蓄挨打是真的。并不是说他避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