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以将这些粮食按照位受灾时的价格售卖,将所得的银钱拿来帮助那些受灾的百姓修葺房屋,安置他们。”
何桓眼睛一亮,他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羞愧,更为眼前这个智谋过人的姑娘感到震惊,也为全县的百姓感到寒冬中的一丝温暖。
“至于那些没有银钱百姓,大人可以雇佣他们,扫雪,清除路上的障碍,帮忙修葺房屋,让专门的人记录这些,然后换取米粮。大人这个最好制定一个标准出来,别让人私下寐了粮食。要是遇上他们贪污之人,大人可不能心软,灾情最是能浮动人心,杀一儆百,不能乱。”
“至于没有能力的伤残妇幼,大人只有安排地方定时施粥,最好还能有几个大夫可以给他们医治,这个冬天也能熬过去。”
“至于需要的草药费,想必那些卖出的银钱还可以有所结余。”
何桓激动得不行,若不是面前是个女子,他即刻要忘却年纪,与之义结金兰,方可罢休。
“好好好!很好!”
何桓激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个江捕头,快快!就依着宋姑娘所言。”
宋真想了一下,还是让清风回家报信,自己跟着江无良将所有的都安排好再回去。
原本她是不打算强出头的,没想到那些商户居然企图屯粮高卖,要是大乱,宋家的财富定然会引起别有用心之人觊觎。
但是她一人献粮,还是有所不妥。
县中不少的商户都婉拒了何大人,自己再去放消息,即使是为了他们好,难免还是要遭他们歹意,不如把机会给那些本来就一直在放粮的商户,给他们做名声,也好卖个人情。
这般想着,宋真便找人给那些富商还有自己商会的好友放消息。
还特意提醒何大人,给郑大人写信时,将这些商户的善举稍微提点一下。
何大人直叹,心道,“若宋二为男子,堪为将相良才!可惜了~”
宋真若是知道何大人所想,也只是一笑置之。
当初,即便长姐和她都是女子,父皇和母后从来都没为此吝啬过一分疼爱,也没听从有些大人建议过继宗子,因为长姐从来都不必那些所谓的宗子差,反而更加优秀。
她没有长姐的那么聪明,她只有学些不一样的手段,为冲锋在前的长姐除去后顾之忧。
各家的眼线很多,知道宋家行二的姑娘找到了县令,又召回了许多衙役,便感知到有大动作。
但思来想去,便觉得这宋二也不过就是准备筹粮罢了,莫过于出了些点子,他们这边联合,一致对外,还能奈得过他们去?
没有粮食,官府的人再活泼乱跳也没用。
等看到官府不知从何处找来那一车又一车的粮食时,所有富商都瞪大了双眼,悄mī_mī地从后面坐了一顶轿子到了陈府。
“陈兄,咱们该如何是好?”
周善人看向年近四十的陈润,当初陈润联合众人他便心有余悸,偏偏陈家家大势大,之前衙门里额徐师爷那般的张牙舞爪,可是对着陈家大爷陈润可是一点架子也没有。
听说过去的知州,那也是巴结陈家的主。
陈家这回一声令下,他们也无力反抗。这宋二原就是前任县令的治下最得力的人才,在离开之后,居然一举从了商道不算,还干得有声有色。
本来以为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来跟他们分一杯羹的,这是没想到这姑娘行商的路子着实的奇怪。
一路撒花砸银子,分外没手软。
一开始他们也没理这丫头片子,只是宋家养子的嫡次女,那里上得了台面。
这是眼见着女子银子那是越砸反而自己银子越多,不少人也都参了一脚,他们当中也有不少眼红之人,可惜,硬生生被赵家给拦住。
赵家在广都县乃至整个益州都举足轻重,一声吩咐,他们也不敢不从。
上次抢夺金矿一事也是,眼见得宋二那丫头领着一堆人名不见经传的商人给夺了去,那么肥的一块肉,气得他们牙疼。
原本以为这宋二开始捞钱了,准备在外挖苦几句她“善人”“菩萨”的好名声,还没来得及过个嘴瘾,转眼间,那人又把近乎所有的银子又统统砸下去修路造学府。
如今在士林和读书人那里都记得有一个藉藉无名的宋家,出了一个有着菩萨心肠的女公子,专造福乡里。
修路架桥,造学院,著书屋……
这宋二如今的名头不是一般的大,这才短短一年多,想来就觉得可怕,非人哉!莫非是个人中妖孽不成?
周善人这般想着,便觉得,此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好。依着赵家行事,但是自己不过分,只要没真的损伤这位女公子的切身利益,依着这女公子的行事作风,应该以后不会给自己吃排头。
被周善人问道,又看这今天所到之人那晦明变化的眼神,便知道他们心中想着什么。
他如何不惊叹,这宋家二丫头未免也太神了一点,怎么就一下子出来这么多粮食,到底是从何处筹集而来,他如今也还没消息。
突然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又觉得这绝无可能,可是有别无他法,心下便更是郁闷。
“这宋二名下可有米铺粮铺?或是与人买卖米粮?”
众人此时交头接耳,“不曾吧,宋二此时可是挣了钱就往其他的方面砸,除了买地,就没干过其他事。”
“买地?”陈润眼角一抽,感觉事情可能真的不简单,他遇见一个分完摸不着头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