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去年初夏,赵昊见不惯这假面上“父慈子孝”,便安排人暗中给李程洵或是李言风使了绊子。
他折断了李言风刚刚委以重任的一位大臣,那大臣在地方上有些劣迹,他便使人给李程洵麾下的几位御史们递了消息,没过多久,那大臣便连贬了sān_jí,差点没被罢了官。
没等他出手对付对付李程洵那边李言风便出手了,比他想象中还要狠辣,他直接在李程洵南巡的时候埋了杀手,以求一击即中,永绝后患。
没曾想李言风派下去的人中有来自李程洵的暗探,赵昊实在没见过这么蠢的皇子,忍不住帮了他一把,让派了得力的人插入到李言风刺杀的队伍,最终李程洵心口那件便是他的人刺的。
既造成了重伤,又不至于让李程洵丢了性命。
如今看来,便是那次李程洵遇到了宋霭。
好像那次李程洵受伤之后,也是派去刺杀的人故意放走,要不以宋霭一个民女的身份怎么可能阻挡得了搜查。
越是将前因后果想清楚,赵昊越是心惊肉跳,宋霭与李程洵之间的事好像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好生为难。
“要不要我安排人将那个宋霭救出来?”暗中的黑衣人道。
赵昊摇摇头,“算了,此时出手太过于危险,区区一个李程洵罢了,公主的手段不至于收拾不了他。咱们如今还是要离公主远些,梁怀那贼子手下的不良人狗鼻子灵着了,要是察觉到不对,很有可能暴露公主身份,咱们只要暗中观察就好。”
“那太孙那里……”
赵昊也为难了,这苏起确实是太能藏了。
当年交给他也是实属无奈,长公主夫婿魏国公府被梁王李颂把书人的朝圣之地——衍圣公府也被无数的暗卫把手。
只有与公主交好的神医苏起那里管的松懈,如今的太后曾想的梁太妃喜欢他,时常请他为府上的女眷把脉,为梁王延续子嗣。
皇太孙便是靠着苏起才从东宫带走的,可是如今,他们也找不到苏起的下落。
“他们会不会出事了?”暗处的人说出心中的想法,虽然他也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但是这么些年了,他们也见识过李颂派人追杀太孙的手段,可能……真的……
“不会。”赵昊摇头,“苏起是南派三百年来最具天赋的神医,他不光会医术,更是兼修毒理,只要他想要逃,没有人能放倒他。太孙应该被他藏了起来。”
“五年了,咱们找了许久,都为找到他们行踪的蛛丝马迹。”
赵昊笑着,将手中的信纸放在烛火上,“如今找不到便是最好的消息。咱们找不到,你认为李颂或是梁怀找得到吗?”
“可若是一直找不到了?”
赵昊摇头,“咱们或是他们自然是找不到,可是公主不一样,只要是公主,也只有公主,可以找到苏神医。”
“殿下的腿又大好的迹象,如今也只是有些不便罢了,国师那边……”黑衣人问道。
赵昊愣住,指尖被纸上的火苗飘到,但他没感受到丝毫的疼痛。心都没有了,怎么还会痛了。
他的心早已随着那个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女子葬在大陈的地宫之下,以后都不会疼了。
“派人去南国接他……防着他,不准他见到公主。”
黑衣人不反驳,直接消失在那隐隐约约的暗处。
国师为公主所做的一切,赵昊知道。他还知道那人如今都以为自己对公主只是怜惜罢了。
国师为公主所做的一切,太过承重,要是让公主知道,以公主的性子怕是会影响今后行事。
赵昊是过来人,如今的公主毫无顾忌,便如那破云而出的神剑,只等着一朝披荆斩棘、直捣苍穹。
可若是知道国师为公主所做的事……他知道,公主接受不了的。
国师只想公主好好活着,但是他和公主一样,活着——只是为了复仇!
公主的路上,不需要这些无端的负累,公主欠下情,无论多少,他来还。
这些事情,公主不能知道,她唯一要做的便是夺回陛下的盛世王朝。
看向炉子里面燃烧的灰烬,一暗一亮。
门外创来了脚步,有人扣门。
“何事?”赵昊问道。
门外尖细的嗓音传来,声音有些急促,听着便知道是刚跑过来的,到了廊下又不敢疾行,“公公,陛下寝宫那边又出事了,您若是没有睡下,还请您过去看看,小的们手脚笨拙陛下如今在寝殿大发脾气。”
话毕,里面便走出来一粉面男子,一袭的白色披风不沾半点尘土,身姿挺拔,若是忽略那油头粉面的脸,只见身子,阴影绰绰还以为是一出尘美男。
小太监赶紧垂下头,掩饰他的失态,“公公可要过去看看?”
赵昊看着外面的吹拂的巾旗,微微皱眉,“赵恺不在吗?”
“赵将军家中有事,今日晚间换班,不在殿中。”
赵昊蹙眉良久,等身后服饰的太监给他拿来了暖炉,他才不情不愿的去了皇帝的寝宫。
到的时候,殿中已然血流成河。
赵昊仿若未见,径直踩着血走了进去。
“来了?”
此时的李颂只穿着明黄色的寝衣,袒胸露乳,宽大的龙床上七零八落躺着两名衣衫不整的女子。
赵昊只是瞄了一眼,今日侍寝的好像是上个月充入宫中的秀女,看着吹弹可破的肌肤,俨然不过十五六七岁,倒是可惜了。
“可是下面人侍候的不周到?”赵昊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