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里面陷入沉默,佣人抱着手里的孩子,对以后的人生也有些迷茫,肖衫则思考着那所谓的老祖到底是何人。
两人就在这地方生活了下来,周围的人也比较少,她们一开始还紧张了一段时间,怕少爷的人找过来,但后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也就放松了下来。
孩子长得很快,几乎一周一个样,就是上人下虫的结构看着有些别扭,但不知为何,似乎异常的聪明和特别,可能是芜人和虫人结合的原因,让她就连身体都长得比别人快。
这一段时间,肖衫一直想办法在找那个所谓老祖的消息,她推测可能是芜人现在的领头人,也可能是虫人的首领,或者,就是现在这里唯一一个半人半虫的孩子。
但无论怎么试探或者打听,都找不到有用的消息。时间过得很快,对于她来说,真的就像一眨眼一样,城里的消息不断变化,每天都有新的故事,但是对于佣人和孩子来说,关系都不大,只有她会留意倾听一会,但始终都没有自己想要的信息。
后来,听说芜人的芜女重新选定,一身红衣,却始终带着假面,杀了虫人的很多重要人物,却从来没被抓到过,没人知道这个新的芜女长什么样子,她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很多芜人都被她聚集起来,竟隐隐能够和虫人抗衡的感觉。
肖衫和佣人商量过是否要去加入她们,但佣人很是犹豫,小姐的死,她一直放不下,如果这时候离开这里,势必会有一些风险,她看了看身边的女孩,还是摇了摇头。
三人似乎进入了一种自闭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如此,竟也算的安稳,孩子也被她们抚养的很好,开朗,活泼。并且很快就完全变成了人形,看上去更加惹人疼爱。
可最终还是出了事,那天晚上,肖衫突然被一种巨大的不安所笼罩,等到她醒来的时候,伸手一摸,佣人的身体已经冰冷,手上粘乎乎的,她猛地坐了起来,借着月光,看到自己满手的血迹。
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连忙去看孩子的安危,只见佣人身下紧紧环抱的女孩,颤巍巍露出了一双眼睛,含着眼泪瞪的大大的,看到肖衫醒了才不由自主地放声大哭起来。
“嘘!”她连忙捂住了孩子的嘴巴,忍住想哭的冲动,脖子上的白石项链微微发热,告诉她凶手可能并没有离开。口袋里的利刃蓄势待发,她鼻子发酸,但还是警惕地望着四周。
此时正是深夜,月光也比较微弱,房子里面很是寂静,她皱着眉头望向门口,等了半天没动静,才悄悄移动到孩子那边,把她护在自己身后,大概的检查了一下,孩子应该没受伤,才放下了心。
两人蜷缩在角落里,就在肖衫以为危险解除时,月光强烈了一些,她才猛然间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身影,手比脑子快了一步,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口袋里的利刃已经朝那人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她紧紧抱住身后的孩子,利刃如一道蓝色的光以极快的速度飞去,身影扭头躲过这一击,脸上的假面却被削落下来。
它没有击中身影,转回去又朝向了肖衫她们的方向,她心下一沉,看着利刃朝自己飞来,但速度太快无力躲开,就在她闭着眼睛以为要被击中的时候,利刃在她面前几厘米的地方堪堪停了下来,在空中旋转了一会,才猛地落到床上。
肖衫松了一口气,那个身影朝她走了过来,熟悉的一身红衣,熟悉的那个面容,但不同的是,她第一眼见到的淡然和绝望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凌厉和杀意。
“跟我走吧。”毫无疑问,这是原本被她们以为早已死去的小姐,她有些不可思议:“你把婆婆杀了?!”这可是救了她孩子命的恩人,如果是她杀死的佣人的话,自己一定与她势不两立。
听到这话,小姐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不是我,我来的太迟了,可能是虫人打听到我的踪迹,报复我,等我过来的时候,杀她的人已经离开了。”
肖衫没有说话,而是用自己的零力清理干净佣人周围的血迹,那人很明显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孩子来的,但她还是拼死护住了,她没有什么能力,却保住了她小姐孩子的命。
红衣女子看着她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你真的应该好好谢谢她,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她边清理边说:“婆婆对你真的很好。”
“是,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小姐点了点头,一挥手,佣人身上的衣服变得干净了很多,斑驳血迹消失了,那慈祥的面容看上去很是平和。
两人没有再说其他的,一起把佣人埋葬在了茅屋的下面,小姐将被削落的假面放在她的旁边,轻声说道:“阿嬷,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且看着我,怎么让那些可恶的虫人付出代价。”
肖衫看着她满眼恨意,情不自禁地皱了一下眉。从佣人死的那一刻,肖衫就注定只能跟着小姐离开,孩子还懵懂无知,但隐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下葬那天,还一直赖在佣人的坟墓旁边不肯走。
她们离开了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小茅屋,去了更舒适的地方,小姐被很多芜人推崇着,用她超乎寻常的鬼神力量让虫人频频受挫。肖衫从不参与,她只是竭尽所能保护着那个孩子,对于小姐的事情不多说什么。
在一点一点的积累下,势力很快又有了变化,城中出现了不一样的色彩,不再是黑白,大家似乎都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