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夜来见她的时候,果真是满身伤痕。
他趴在榻上,大夫为他上着要,他一边喊着痛,一边喊道:“我不管,将军你这一次一定要为我做主!”
“做什么主?你有什么好做主的?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什么人打架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这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吗!”
黎子夜说着,便想起身指向江文乐,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躺好,我在上药。”
“疼疼疼疼疼。”黎子夜连忙躺好,连声音也都弱了几分:“将军,这可不是我找人打架,是有人来找我打架,都是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
他被打,又关她什么事?
她今日明明连出门都还没来得及出门,黎子夜这一大早被人打了一顿,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他啊,其实就是活该!”梁以知来的有些迟,她进屋后便对着黎子夜嘲讽了一通: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天天一点脑子都不长,难怪被人打。
黎子夜反驳道:“我已经有脑子了又何必要再长脑子?倒是你,本身就没一点脑子,需不需要我分你一点?”
“就你?就你这笨蛋脑子,我要了又有何用?”
“你才是笨蛋!!”
江文乐终于看不下去他们二人的斗嘴,连忙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与我讲一讲。”
“今日院子里忽然来了一个人,说是要找他的。”梁以知指了一下黎子夜,旋即又道:“之后这人便莫名其妙的要与他打一架,这黎子夜竟然还以为自己能打得过别人,起初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之后便被打成了这么一副惨绝人寰的样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忍不住叹道:“啧啧,说实话,不仅惨,还丢人!”
江文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会这么倒霉?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的来把你打一顿?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人?”
“什么我惹的!那分明就是你惹的,谁知道那人抽什么风,脑子有病!凭什么把这事算到我头上来!”
“我?黎子夜你胡说什么?干嘛要将这事儿推给我?”
“就是你惹的!那人想要与你打一架,但是又怕上场会打不过你丢人,所以就来找我打了一架,你说这事怪不怪你!”
江文乐:???
是那人有病,还是黎子夜糊涂了?
这是什么道理?
梁以知见他满脸茫然,便解释道:“将军,是这样的,那个人听说了黎子夜曾经把你抓走过,所以便以为黎子夜的武功高于你,所以才想着在与你打架之前先来和黎子夜打一架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打得过,若是能,他便会在今日的骑射大赛中抢夺你的猎物,若是不能,他便决定今天对你绕道而行。”
“原是如此。”江文乐沉思片刻,旋即又笑道:“看你这模样,是没帮我拦下这人喽!”
黎子夜道:“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厉害!叫什么牧令阳,好像是一个商贾世家的公子爷,今天我看他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人,估计挺有钱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打得过晏南风,这元昭国便没人能打得过他了,可没想到就这一个忽然出现的公子哥,便把他打成这样。
江文乐咂舌道:“说实话,你确实挺倒霉的。以后你还是得处处注意着点,万一有人还像今天这人这样对你该怎么办?”
黎子夜不禁仰天长叹:“啊!烦死了!!!!这些人都有病吧!”
江文乐笑了笑,对梁以知叮嘱了一句:“今日我要去骑射比赛,你们二人暂且先在晏府待着避避风头,那些人总不会找到这里来,等今日我回来之后,再给你们两个人安排一处新住处。”
“好。”
在去郊外林场的路上,晏南风道:“你不必担心那个叫做牧令阳的,去年我与他打过一次,他输了,今年也会是这样。我不会让你输的,放心。”
江文乐回答:“我没有担心。”
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反倒是晏南风,一路上心神不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离是在他们进郊外林场之前回来的。
晏南风问:“查的怎么样了?”
陆离回答道:“将军,他的身份并无问题,确实是尚书大人之子。”
并无问题?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他昨夜查了很多遍,所有人的底细他都弄了个明白,唯独这个尚书之子严诉让他感到有些危险。
严诉的年龄按理说是与他相仿的,按理说,他应该是见过严诉的。
可偏偏过往的二十年,以至于前生的那些时光,他都未曾听说过严尚书家里有一个儿子名为严诉。
这太离谱了,就算是今生他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前生他也不该一次都没听听过。
前世他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连严尚书家里有一个儿子都不知道。
晏南风只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个严诉根本就不是什么严尚书之子,他这次前来参加骑射大赛肯定是别有目的。
想到这里,晏南风又问:“是不是什么地方疏忽了?”
“将军。我的办事能力你还不信吗?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依我看,他应该像三公子一样,前几年都是被藏起来了,所以才没怎么出现过,今年出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在陆离眼里,这些都是纨绔公子哥,跟他们家将军自然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