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乐道:“此事还未定下,先别说这事儿了,咱们还是先商议商议五味草的事情吧。”
“可是,可是”余佩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江文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旋即走到咏霖身旁,问道:“药师,五味草的事情,还有其他办法吗?”
咏霖面色沉重,应道:“除非再去一趟元昭国,要带上这位公子一同去,不过就算是去了,我也没有把握能在此讨到五味草。”
那本就是他难以得到的东西,上次是因为正巧游历至元昭国,恰逢元君曜患病,便出手耗费了许久时间才治好元君曜,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破例要到一株五味草。
如今元君曜身体康健,他没有任何机会。
“元昭国。”江文乐喃喃着,或许,嫁过去便能找机会取到五味草,救治好柏岑。
晏南风亦然垂眸思虑着这件事情,若是能救柏岑,他愿意去试一试与元君曜商讨五味草一事。
他相信,元君曜不会不给他五味草。
只是,他又该如何去做?
此时的柏岑又究竟是不是他的三弟?
江文乐沉思片刻,道:“药师,五味草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这段时间还麻烦您能多照顾照顾柏岑,先保住他的性命。”
咏霖点了点头,“放心,我自会尽力保住这位公子性命。”
夜里,江文乐找来了一把梯子,一个人提了两壶梅子酿爬到了屋顶之上。
这夜的风有些凉,月光似一汪清水。
介不二下午便已醒过来,可柏岑依旧昏迷不醒。
“如果能回到从前,或许便能治好他的病。”
可他们如今偏偏是在古代。
并非是说此时医术不好,只是若在现代或许能有更多的办法,想要得到一味药材也不会这么麻烦。
江文乐躺在瓦片之上,微微闭起双眸,感受着月光洒在脸庞时的感觉。
月华如水,繁星点辉。
可唯独她的心底没有一丝光亮。
柏岑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管有多难,她都一定要去救柏岑。
余佩立于屋檐之下,静静地抬眸望着屋顶上躺着的江文乐。
今夜她听到动静,猜到是大人出了屋子,她担心大人会出什么事情,便急匆匆披了件外衣追了出来。
却没想到原来大人是在借酒消愁,对月自语。
余佩轻轻叹了口气,并不出声呼唤江文乐。
她心中知晓,大人是为了柏岑公子的事情烦忧,才会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对月饮酒。
余佩明白,大人想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
所以她不会去打扰大人。
她拉紧了衣襟,缓缓抬眸,望了一眼江文乐之后便转身离去。
余佩走后不久,便有另一个如暗夜一般的身影出现在屋檐下。
他足尖轻点,一跃飞上屋顶。
江文乐听到动静,缓缓睁眸,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并不打算起身,而是依旧躺在屋顶之上,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刻身着一身男装的晏南风。
晏南风坐到她身旁,垂着头道了一句:“我听说你要嫁人了。”
江文乐想起此事,又听到从他嘴里说出,忍不住笑出了声。
晏南风有些惊诧地问:“你笑什么?”
一提到要嫁人一事她满面愁容便烟消云散,难不成她要嫁的那个人是她的心上人。
是她心中喜爱的人,是她愿意去嫁的人?
这怎么能行。
算算时间,还未到元昭国与景明国和亲的时间。
她要嫁给谁了?她又喜欢上谁了?
想到这里,晏南风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他还未以元昭国将军的身份出现,她怎么能嫁人。
江文乐瞧着他的脸,笑道:“没笑什么。”
晏南风躲避着她的眼神,不知她为何一直面带笑意。
他垂眸问:“你要嫁的人,可是你心悦之人?”
江文乐愣了愣神,依旧侧着头盯着他。
她要嫁的人,可是她心悦之人?
这个问题她又该如何回答?
江文乐收回目光,暗暗舒了一口气,庆幸此刻夜里光芒微暗,瞧不见她面上泛起的一阵红晕。
她有些慌张,强装镇定应了一句:“或许,或许是有些的吧。”
她不知道他是否是她心悦之人,她只是清楚,他给了她与旁人不同的感觉。
那种感觉她只有在他这里能感受得到。
晏南风眸光暗了几分,低声问道:“是大理寺卿穆子清吗?”
“什么?”
江文乐不可置信地坐起了身,“穆子清??这事儿怎么会何他扯上关系?”
晏南风问:“不是他?”
江文乐无奈地撇了撇嘴,点了点头道:“不是。”
听闻她如此应答,晏南风心中忽喜忽悲。
喜的是那一瞬间他知晓天微要嫁的人不是穆子清,悲的是如今除了穆子清,天微她竟然还有其他人选。
“你这副神情是怎么回事?”江文乐不解地望着他,见他不回答,又道:“我看你是把我这帝师府当成自己家了,随意而来随意而去。”
晏南风则是以为她这是下了逐客令,连忙道:“若是你不愿意见到我,那我先回去了。”
江文乐一急,连忙拉住了他。
这不拉不要紧,拉着他的那一瞬间晏南风忽然重心不稳,脚下的瓦片又有些松,忽然脚底一滑,就要跌下去。
不过他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