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恒从迷糊中醒来,睁眼就看见三个人一字排开看着他,登时吓得又要昏过去。
这几个家伙虽然不如樊煜离那么冷若冰霜,但也都不是正常人,常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被樊煜离压迫的,行事多多少少有点诡异。
他师姐拧着小巧的眉头一手撑在床边一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蓝妖伏得更低,就差躺上来跟他一起睡,最吓人的是白毛大师兄,近得恨不得钻他毛孔里去!
秦子恒的视力还有些模糊,加上没有完全清醒,睁开眼忽闪忽闪地发懵了几秒钟,然后猛地向斜后方坐起,爬起来就往外冲!
刚跑到门外,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秦子恒不知撞到了什么眼前一黑,整个人没站稳酿跄着往后退去,屁股着地的瞬间被一只胳膊快速拉起,起身后因为惯性,身体向前倾,眼看又要扑向对方的时候被眼疾手快地推了开来,稳稳地定在一米开外的位置。
这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大开大合!没个几年功夫是做不到的,师兄姐们看得目瞪口呆。
樊煜离皱着眉把人提溜进来,嫌弃地松开了手:“你赶着去投胎?”
秦子恒刚才结结实实撞在他肩头,脑门疼,手也疼,头晕眼花地缓缓蹲下身,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吓他了?”樊煜离眼瞅着这三位保持着奇形怪状的姿势,同步摇了摇头。
白毛指了指蹲在地上的秦子恒,说:“他可能,不认识我们了。”
樊煜离眉眼皱得更深了:“什么意思?说具体点。”
“他刚才看我们的眼神,完全就是陌生的!”蓝妖跟见鬼了似的:“不信你问他。”
樊煜离低下头打量蜷成了球状的秦子恒,拿手推了推,僵硬道:“喂。”
师兄姐三人扶额:喂是什么鬼啊?失忆的别是你吧?
“还活着吗?”
秦子恒:……
“装死?刚才不还想跑吗?说说,准备上哪儿去?”他一米八的个子半蹲了下来,大有种放高利贷的找不到大人就绑架小孩的架势,“这里里外外的门没我同意你一扇也打不开,包括你的房门,想跑,当我这是酒店?”
秦子恒还是不说话,纹丝不动。
樊煜离觉得好笑:“憋着劲做什么呢?要杀人?”
秦子恒估计还是有点紧张,蹲久了腿也发麻,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把埋在中间的脑袋抬起来,别过去了!
正当师兄姐们看这细节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樊煜离竟然起身走到秦子恒面朝的方位,又蹲了下去。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二师兄实在憋不住轻声问道:“老大这是在干嘛?”
师姐谙熟于心:“哄人。”
“哄……哄人?!是哄不好就杀掉的那种吗?”
师姐摇头:“是哄不好就继续哄,哄好为止的那种。”
“囊得斯噶?!”
眼看樊煜离在自己最不擅长的事情上孜孜不倦,还伸手探了下秦子恒额头上的温度,一番威胁之下,秦子恒如同自己的名字那样,坚如磐石,亘古不变,又把头埋了回去。
樊煜离的背影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然后闭上了嘴,接下来,是长达近五分钟的沉默。
第五副本死亡五分钟,房里的气温都下降了。
而打破这一僵局的,是刚获知消息,正向我们走来的刘建国同志,他的到来可以说是冬日的暖阳照亮了山沟沟里的寒意料峭,不知情的刘建国见到秦子恒这小子十分激动,大喊了一声:“终于醒了!”
秦子恒猛地抬头,刚想起刘建国要过来已经提上日程的事情,却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惊讶之余生出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依赖感,立即起身投入了他刘叔叔的怀抱,牙咬得死紧,猛然间想起蔡文豪这家伙,开口就问:“蔡胖子呢?他来了吗?”
刘建国懵了一会儿,这小子从小到大从来没这么主动过,果然还是要送出门历练历练才知道家的温暖,他抚了抚秦子恒的背,说:“来了来了,玩游戏去了,这里他进不来,在外面等你呢!”
秦子恒一听立马就要出去,被身后一只黑手揪住了后领子:“干什么去?”
这豁冷的语气惊得他全身发麻,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怎么还有人?探亲来的?”樊煜离这句话问的是刘建国,回答的却是看不下去的师姐:“内服人员有两个名额,秦子恒出不去,本来还打算给三个的。”
“怎么不干脆让他回家算了?”
秦子恒飞快接话茬:“对啊!”
“对,是吧?”樊煜离拎着他就走:“既然醒了,开始训练,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
“等我?我都差点死了!怪我吗?”秦子恒把住门框死不撒手:“零下56!七天不给我吃东西!还要拿数值玩我,你那冠军是不顾我死活弄来的,自私!”
最后两个字听得师兄姐三人胆都快破了,他们老大嘴唇紧闭一个字都没有说,稍微一使劲,就把虚弱的秦子恒连拖带拽地弄走了,整个大厅充斥着杀猪似的哀嚎,秦子恒眼眶都是红的,气愤之余还有一丝绝望,原来即使刘建国在现场也起不到作用,家里的大人一点忙都帮不上,三个师兄姐噤若寒蝉,樊煜离像透支了耐性了一样完全不留任何余地,转头冷冷地把刘建国也喊上,径直去了办公室。
直降电梯锁起,到这之后,秦子恒来了心思,他使了个巧劲一把勾住了大摩托就不撒手,摩托弄倒就砸身上,不死也残,再来个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