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深定定看着程无忧,四目相对,良久。
“那又如何。”
“你——”程无忧被噎了一下,却在下一秒被扯过去,匆忙之下,堪堪抓住陈言深的衣服。
“他们的确查了你,毕竟,程鸢的女儿程小姐很有名,风月场的无忧很有名,霓裳的挽歌很有名,设计师a很有名,他们没有费多大功夫,就查干净了。”
程无忧就知道,她的那些破事儿,以及所谓的马甲,放这种吨位的家族面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想来,唐七少消失的干脆,少不得也看过她的什么“资料”。
“别动。”
程无忧刚要挣脱开,就被钳制住,“那又怎么样呢?程小姐孤僻乖戾,无忧无情无义,挽歌高冷孤傲,a神秘贪财,可是,有一个是你吗?”
程无忧愣住了。
“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查完了,那些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我面前的你,才是真的你。”陈言深也不想这么做,可是,那份详尽到极致的资料放在面前时,他没有拒绝。
她次次若有似无的暗示,自身难以忽视的情愫,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抓不住她。
而所谓的一个月,也证实了,他抓不住。
摆在面前的捷径,或许是捷径,也会是让他放弃的动力。
但是,现在,它两个都不是了。
“如果是呢?”程无忧听着,掌下就是温热的肌肤,临近六月,单衣早就单薄的不像话了,似乎是句句肺腑呢,听起来,仿佛是用情至深。
程无忧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如果是呢?如果我是,怎么办?”
程小姐,是她,孤僻乖戾,是她;无忧是她,无情无义,是她;挽歌是她,孤傲也是她;a是她,贪财也是她。
都是她。
他们没有说错。
她把那群纨绔子弟得罪了个遍,半夜跟人飙车差点儿把人弄死;欢场出了门就的没见过;大小活动都看心情接,隔三差五跟老板吵架;搞艺术的自己下场谈酬金,活动邀请函递手上都不肯去参赛。
他们又没有骂错。
这些事,她都做过。
要不是陈言深提醒,她一时半会儿都想不起来她有这么多头衔呢!
陈言深看着程无忧,平淡如水的眸子里,终于有了波纹,“那又怎么样,那又如何,那有能如何?”
“如何?”程无忧咀嚼着这两个字,“你要如何?我就是那样的人,你要如何?”
“跟我说了那么多,现在有没有后悔?”程无忧忽然就笑了,抓着衣服的手,不安分的往衣服里面钻,“我这么多身份,这么多前任,后悔吧?”
“想要我闭嘴也可以,那就看陈家二公子舍不舍得钱了!”程无忧笑着,凑上去亲了亲。
陈言深消化着这些话,怀里突然间反常了的程无忧,却跟之前撩他的人重合。
明明就是一个人,可是,感觉几乎没有什么相似的。
如果不是陈言深见过不少双重人格,差点儿都要以为怀里这个也是了。
“我不舍得。”陈言深本来就是半躺着的,刚才拉了程无忧过了,差不多是真躺着了,倚着抱枕和沙发扶手,这会儿抱着程无忧。
程无忧笑了笑,“那就——”
可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堵住了,真堵……
“陈言……陈言深……你……”本来力气上女生就是弱势地位,哪怕是这个完。”陈言深更想亲,可惜不行,这时候会适得其反。
“都是你,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情敌又多了而已,的确是有点儿恐慌。”
程无忧摇了摇头,她怎么没看出来?恐慌到堵她嘴?
“还有,庆幸了一下,我还有个有钱的哥,不然,单纯做医生,应该养不起鼎鼎有名的设计师。”
程鬼话,养她?他还当真了?医院那个,难道不是情话?还能当真?
关键是,谁要人养了?
她还是四肢健全收入可观的。
“挽歌姐姐盛世美颜,我长得,也还行,得多亏我父母。”
程无忧红了耳朵,这姐姐怎么这么烫耳朵?
这颜值,叫还行?
其他人还活不活了?
程无忧一度怀疑,陈言深没话找话已经在开始胡编乱造了,这个是不是偏题偏太多了?
“所以,与我而言,只是庆幸。”陈言深看着程,手下润润的,心里痒痒的,“我不舍得的,可不是收买你的钱。”
程无忧扬了扬眉,按理说,应该也不是舍不得钱。
毕竟,钱是王八蛋,越没有越在意。
“舍不得你。”
程?
关她什么事儿?
还有,能不能松开手再说话?
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措辞?
她聋了还是陈言深疯了?
“你到……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程无忧这次一开口,就被松开了,抹了抹嘴,“我好得很,你舍不得啥?那是情敌吗?说不定哪天就在你头上种草了。”
程无忧匪夷所思,这理解能力,绝了。
她前任多如牛毛,这是陈言深情敌多的意思?
不对,这算是前任?
那他们负责这块儿的人,说话还真委婉。
陈言深终于黑了脸,“你在做梦。”
“明明是你在说梦话,毫无逻辑。”程无忧回忆了一下,没错,毫无逻辑,“明明就是在说,不该告诉我这么躲,如果我是来对付陈家怎么办,现在扯到哪里了?”
看吧,不是她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