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那信封接了过来,程璟裕打开那信封,只是扫了一眼,随后就放在了一旁,摆摆手示意第二下去休息。
等到第二离开,房门被人从外合起来,再次隔绝了屋外的风雨。
江目尘拿起那信看了起来,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
“谢将军与粮商里应外合,将运送边关的粮草以次充好,从中牟取暴利,边关将士吃的尽是些陈米生了虫的米面。”
话音落下,江目尘的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外的冷冽,若是他不派第二调查,恐怕这件事情还要瞒上好久。
“你打算如何?”
江目尘扭头看向他,现在正是太子选妃的阶段,程璟裕这个时候调查将军府,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程璟裕思忖片刻,眼神幽暗不明道。
“谢将军年岁已大,是时候告老还乡了。”
——
翌日,经过一夜大雨,第二日的天气格外晴朗,将军府内,上下忙活着。
“老爷,殿下又送来了这许多东西。”
管家拿出礼单递给了谢将军,谢将军一生戎马,到头来只有一个独女,年轻时便是号令百万将士的人物,即便此刻过了半百,但依旧精神抖擞。
看着管家送来的礼单,谢将军笑得合不拢嘴,太子送来这么多东西,而且还是在皇上要为太子选妃的时候,太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管家正在数点太子殿下送来的那些奇珍异宝,就在此时,有小厮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挠挠头递给了管家。
“林管家,昨晚我守夜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
林管家接过信,信封上空白一片并没有写上写信人和收信人的名字,封条完好还没被人拆开,林管家透过日光想透过信封看一下这信的内容。
然而只有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字迹,林管家微微皱眉,本以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随手就打算把这信给丢了,但是谢将军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
谢将军伸手夺过那信封,打开封条就看了起来,林管家笑着说道。
“老爷没什么,兴许就是哪个孩子的恶作剧。”
然而林管家没有注意到的是,谢将军的脸色惨白,似乎受了什么惊吓,林管家还在笑着,谢将军单手紧紧攥着那信纸,信纸微微变形。
随即看向那小厮询问道。
“你可看见是谁将这信送来的?”
那小厮摇摇头说道。
“小的并未看见,昨晚小的守夜的时候,就信封从头顶飘下来的。”
见谢将军的脸色很难看,林管家也意识到了什么,接着问道。
“你昨晚怎么不将这信呈上来?”
那小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昨晚小的实在忍不住就睡了过去,而且这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小的以为无关紧……”
话还未说完,一直没说话的谢将军抬腿一脚,将那小厮踹翻在地,脸色毫无血色,仿佛快被押送断头台的犯人一般。
“混账,什么事情也敢耽搁!”
那小厮也被吓了一跳,谢将军虽然是杀伐果断的将军,但是待人亲和,从未惩罚过府上的下人,甚至都没怎么生过气。
那小厮跪在地上求饶,林管家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劲,眼神放在这信上,但是从他这个角度看不见信的内容,于是试探性问道。
“老爷,这信……?”
谢将军手中攥紧了信纸,眼神落在这一地的箱子上,全是太子派人送来的奇珍异宝,上一秒还看着满眼欢喜,此刻就如同索命的厉鬼般。
对着林管家吩咐道。
“林管家,快!这些东西从哪来的给我送回到哪去!”
“这……”
林管家看着这一地的箱子,有些犯难,心中疑惑老爷为何突然间变化这么大,那信封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这可是太子殿下送来的东西,若是送回去那岂不是拂了太子殿下的脸面
看着林管家待在原地迟迟没有东西,谢将军忍不住催促道。
“你还等什么?还不快点!”
闻言,林管家这才行动起来。
——
谢将军坐在书房内,低头看着那信封的内容,脸色惨白,不过就是一会的功夫,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这信封里面是他克扣军饷的证据。
年轻的时候他在战场上厮杀,也会跟着其他将士一起骂京安城的贪官,他们在战场上保家卫国,结果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然而不知何时开始,他变成了自己口中最为不耻的一种人。
浑浊的老眼中落下滚烫的泪水,打湿了信纸,心中满是悔恨,但是现在已经迟了,现在正值陛下为太子选妃,这信封这个时节上送到了他的府上。
其中各种缘由,他心中一清二楚。
——
走过长廊,一袭水红色长裙,长相明艳大方,眉眼间与其他女子的羞怯妩媚不同,谢红颜的眉眼中带着淡淡的英气,长相给人清爽明艳的感觉。
阳光透过走廊上雕花的空隙落在她的脸上,倒影下的光影仿佛是一朵朵小花。
“父亲。”
听到脚步声传来,谢将军连忙将信封收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残泪,扭头看向走来的谢红颜。
他终其一生,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或许这正是老天在惩罚他吧。
“颜儿……”
谢将军看向谢红颜,嘴角不自觉地带上笑意。
谢红颜看出了谢将军的不对劲,屏避左右,蹲在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