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鲁晓南就像一阵儿风似的跑了下来。她似乎刚洗过头,长发湿露露地披散在肩上,散发出一丝丝洗发水的香味,她上身穿了一件淡粉色的宽敞卫衣,衣领外翻着能看到她细长白皙的脖子,下身则穿着一件浅蓝色牛仔裤,那裤子剪裁得很是得体,将细长而纤细的腿衬托得均匀有型,脚上是一双蓝色运动鞋,这一身打扮让鲁晓南充满活力和朝气。
程明有些走神,以致于鲁晓南跟他说话,他都没反应过来。“程明,你发什么愣啊?”鲁晓南又问了一遍,“你找我有什么事啊?”程明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发烧,“学…学姐,我有件事想…想…求你帮忙!”他说话竟然都不利索啦!鲁晓南却爽快地说:“行啊,什么事?”程明偷眼看了一眼宿管阿姨,那双鹰眼仍在几米外死死盯着自己,“咱们能不能…出去说!”鲁晓南点头,“行,走吧!”说着,便走在前头,率先出了女生楼。
他们来到楼外路边站定,林峰和凌小军倒没凑上去,只听见程明说道:“学姐,我想请你给你们楼里的寝室发一下传单,你看行不?”“传单?”鲁晓南好奇地拿起程明手里的传单看了看,笑了,“可以啊,这是好事!没看出来呀,你还挺能干!”程明的脸红透了,“没有,寝室的兄弟们一块弄的!”“好吧,包在我身上,今天都给你发了!”鲁晓南有一些男人性格,说干就干,转身就进了寝室楼。程明看着鲁晓南消失的背影有些出神,林峰上前来拍了他一下,“怎么样?没那么难吧!”程明笑了,“还行!”凌小军也凑过来说:“老大,这位学姐真漂亮!哪天给我介绍一下呗!”程明笑着拍了他脑门一下,“那是学姐,想什么呢?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呢!”凌小军倒也没生气,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程明的动作让他感觉到似乎又和程明、林峰拉近了一些关系。
三人往回走,程明长出口气,“现在我们就等人家来找我们啦!可是,女生怎么找咱们帮忙啊?不方便!”林峰听了,两手一摊,“那也没办法,现在只能这样!我在工地上看见有人用传呼机,可以收汉字信息的。要是咱们有一个,别人让咱们干什么事,就可以直接打个电话,让传呼台直接发信息啦!就是这机器很贵,听说要几千块,每个月还要交几十块的月钱。”
凌小军在一旁却说:“你说得不现实,就咱们寝室楼的条件,谁能打得了电话,寝室里面没电话,只有一楼宿管门房里有一部,你们是没看见啊!宿管拿它当宝贝,用个木头盒子装着,还拿锁锁着,号码盘被封在里面,只露出来话筒,叫你只能接不能打,你要是打也行,得登记交钱,宿管才拿钥匙开锁,然后按分钟收费,那天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市话啊,一分钟就收了我两毛钱,相当于我早饭钱啦!我就盯着屏幕上的数字说话,到了五十几秒赶紧挂电话,那叫一个紧张啊!你们想想,为了找咱们帮点小忙,还得费事、费钱打个电话,你们说说值不值当!”凌小军很自然地把你们换成了咱们。
他这一番话说完,林峰和程明都无语了,看来即便弄个传呼机也没用。林峰无奈地笑着说:“看来咱们这业务只能靠吼啦!谁有事在楼下吼!”三个人都笑了。
下午,林峰和程明来到养牛场,按照惯例他们早上已经来过收拾了牛圈,就不用再来。只是老邢让他们下午再来一趟,说是让他们把牛赶出去,在院北边的路上和草地上放一放,这本来有其他人干,只是他们临时有事,才让林峰俩过来帮忙。老邢通过这几天的试用,可能是觉得林峰两个还不错,今天主动跟他们说:“你们俩的情况亢老师都跟我说了,这样,你们每天早上过来收拾牛圈,每天都得来啊,我这边可没有周日,一个月每人四十块,怎么样?”两人当然同意,连忙点头答应。四十块,一个月的伙食费就有了,现在可不是嫌少讲价的时候。
老邢很满意,又说:“其它时间,如果有事让你们帮忙,我月底再给你们算加班!”两人更高兴,乐颠颠地跑去牛圈牵牛。老邢不放心又嘱咐了赶牛的要领,见两个人都懂了,试了试没闹出笑话,才离开。
两人赶着牛出了养牛场,绕上学院北边围墙根底下的小路,慢慢地往前走,七八头牛用缰绳拴着溜溜达达地跟着走。东北秋日的天气还不算凉,阳光照得身上暖洋洋的,此时路上没有人,安静得很,只能偶尔听见草丛里的虫鸣。路边的杂草长得很高,微风吹过,草叶胡乱地摆动着,而远处不时有跳起的蚂蚱和螳螂,落在这细细窄窄的小路上,可能是见到了一群庞然大物走过来,惊得又飞腾而去了。
林峰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双手伸到空中伸着懒腰,有活干,能挣到钱,让他感觉很踏实,不由得心情大好。程明也很是惬意,竟哼起他们家乡的河北梆子,听着倒有那么一丝儿韵味在里面。林峰正听得兴起,程明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了。林峰以为程明就会唱这么多,便出声赞叹,“老大,你唱得不错啊!”只是程明没有回应,却捂住了林峰的嘴,眼睛不看向林峰,却直直地看向小路旁边的草丛,林峰觉得奇怪,扭头看去,也呆住了!
只见,远处草丛中,似乎有两个人在那里,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他们大部分身体被一米来高的草丛掩住,只看见白色的衣服隐隐约约地在动,又不像是风吹动的,应该是那两人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