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曲春花说的沈铁军,就是那次引诱她来王家的张娇的男人。
沈铁军与王孝敬原先都是组长,有一个车间主任的位置空出来,两人就成了竞争对手,上头给王孝敬升职了,他就一直怀恨在心。
那次,伙同他媳妇一道,想用投机倒把的罪名将王孝敬拉下马,哪知,被周小满提前发现,就变成了认干亲。
后来,他的亲戚也想趁着这次临时工的机会进纺织厂,结果,被半路杀出来的王桂枝抢了,他就更加看王桂枝不顺眼。
可人家王桂枝手艺过硬,基本的算术也拦不倒她,偏偏还通人情世故,与周围的正式工关系处得很好。
沈铁军就一直没有办法使绊子。
这回,知道王桂枝要转正,他就忍不住跳出来。
这还不算什么,阻拦了王桂枝转正,他甚至变本加厉挑刺。
有一回,明明是别的工人不小心将线车错了,造成几百件衣服返工,他就将错算在王桂枝头上。
王桂枝当场拿出证据,一二三四说得清清楚楚,当场就让他没脸,下不来台。
沈铁军气不过,就找了个由头,放了王桂枝两天假。
王桂枝也没恼,就老老实实在家里歇着。
周小满听完,气笑了:“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不过是一个组长,就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厂里就没人管?”
“你干爹知道后,就直接捅到了上面,上面的领导说他以公谋私,打击报复,训斥了他一顿,也就完事了。你妈就回来上班了。”曲春花苦笑,“不过,沈铁军那个人气量小,吃了这样的亏,哪肯罢休。他女人是隔壁车间的,遇上你妈,也阴阳怪气的,还在厂里说你妈心机深,会巴结人。”
周小满皱着眉头听完,问道:“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那个沈铁军,有没有什么把柄。”
三天两头膈应人,太难受了。
曲春花叹气:“你干爹也这样说过,不过得找机会。他们俩有恩怨,这件事在厂里已经传遍了,不好做得太过明显。”
周小满知道她的难处,笑笑,便不再多话。
回去后,周小满骑着自行车直接回了周家。
她就问了王桂枝这件事。
王桂枝神色平静:“是有这么回事,也不算什么。纺织厂人多,是非就多。跟咱们队里一样。”
“你怎么不告诉我?”周小满皱眉。
“告诉你,你有办法解决?”王桂枝反问。
周小满语塞。
要一劳永逸解决问题,她目前还没想到办法。
“就这样吧,我忍一忍,又吃不了大亏。而且,他也不敢太过分,偷偷摸摸的,对我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王桂枝轻笑,“当然,你妈也不是软柿子,就等他出纰漏呢。”
周小满不敢打包票说能马上解决,只好安慰几句,说会想办法,就回家了。
刚好余安邦在家,她就把这件事情说了。
“咱们先打听沈铁军这个人有没有什么毛病,要是能在他作风私德上做文章,那就更好了。”
余安邦听了,只笑笑:“没事,你交给我。与其花费功夫去对付个组长,不如直接先让妈转正。转正之后,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你打算怎么办?”周小满好奇,又担心余安邦来横的,忙道,“柳树立还盯着你,你别乱来,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好了。”
“我心里有数,你别急。”余安邦将黄瓜递给她,“已经切好了,是不是要放盐?”
之后周小满怎么问他,他都不肯透露口风。她也就丢开手去了。
可事情还没来得及解决,周家那边又传来了个不好的消息 。
王桂枝与沈铁军婆娘打起来了。
周小满得了消息,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妈那样厉害的的人,一般只需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人气死,怎么还与人动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和平苦笑连连:“沈铁军的婆娘也不知道打哪里知道咱家的事,就说邱蝴蝶在外面偷人,咱们家绿云绕顶。说我是个窝囊废没用,连个女人都管不住,以后就是给别人养孩子的命。又说妈是个厚脸皮,家门不幸,还敢出门。她要是我妈,就躲在家里龟缩不出。”
我去。
周小满差点爆粗口,她深吸一口气,这才道:“太欠了。那妈有没有吃亏?”
“没有,”周和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沈铁军婆娘不是妈的对手,被妈两下就撂倒在地上。她倒是想告黑状,结果咱妈聪明,也坐在了地上。”
“也就是说,她们二人动手,别人没有看到?”
“嗯,妈的性子泼辣是泼辣,可向来知道分寸。她怕与沈铁军婆娘吵架,被人拿了把柄,也装作吃了亏的样子。而且,据妈说,她打沈铁军婆娘的地方,都是见不得光的地方,她就是想把伤口给人看,也没法看。”
周小满松了口气,又问:“那妈现在是什么情况?没受一丁点影响?”
“也不是,”周和平撇撇嘴,“沈铁军婆娘嗓门大,闹得也难看。沈铁军来了,当场就说要把妈开除。然后王主任就说,纺织厂又不是沈家开的,沈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两人当场呛了几句。后面惊动了上面的领导。”
“领导见两人都没受伤,沈铁军婆娘又叫嚣的凶,再加上她平时在厂里也是出了名的泼辣。领导就说,两人都有责任,为了不让她们影响正常工作,勒令她们回家休息两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