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辰身子一僵,硬是止住了步子,没有上前。
旁边的丫鬟看他这样,急的团团转,想要进屋却也忌惮白嫣然刚刚的话不敢迈步进去。
她是大夫,若是她就这么走了,那他们老夫人可怎么办?
施针完毕,白嫣然看老夫人的面色缓和了一些,又确定了她呼吸平稳,这才帮人盖好被子朝外走。
“只是热昏了过去,没什么大事,醒来之后多喝些温水,吃点流食就好。”
白嫣然简单解释,看了看天色,根本没停留的架势就要朝外走。
司徒辰满脸感激的拦住了她,连忙开口道:“今日的事情还多亏了郡主。时辰不早了,要不今日就在客房暂歇一晚?”
他面上笑容真诚,比起平日的虚假之外让人看着顺眼了几分。
白嫣然还没来得及欣慰他终于不假笑,听着这话,却也登时沉了脸。
“王爷,孤男寡女的,这不合适吧?”白嫣然眸色清冷,看着司徒辰的眼中带着些许警告。
她知道司徒辰有感激的心思,可也有别的想法。但在她面前,他最好收敛这些花花肠子。
司徒辰一愣,随即歉意笑道:“对,你看本王竟糊涂了。郡主请。”
他话说的果断,配合面上的神色,倒是让人有种他真的是一时糊涂的感觉。
可他到底怎么想白嫣然不管,只是在她面前耍心机,大可不必!
阿刃就在一旁候着,听着两人的对话,神色一时有些复杂。他看白嫣然听完话转身便走,快步跟上。
司徒辰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根本不曾想到白嫣然这么不给面子。可她平日就是如此,他即便不快,也清楚这并非针对。
只是思及孤男寡女四个字,司徒辰眼中不免多了一丝凶狠。
他的那个好弟弟,可当真是为了他这个当哥哥的着想!
回去路上,阿刃在白嫣然的要求下上了马车,与她面对面而坐。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短,可即便如此,阿刃依旧无法直视白嫣然的双眼。即便并不害怕,可他却总觉得看不穿她。
不仅如此,他反而还有一种随时随地都会被白嫣然看透的危险感。这种感觉,他当初身为暗卫的时候是嘴忌惮的。
一旦被别人看穿,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说吧,你今日在晋王府发现了什么。”白嫣然率先开口打破僵局,不忍心看阿刃都快要挪出马车外。
这不知道的,指不定以为她怎么苛待熠王府的人,吓得人恨不得飞出去。
阿刃沉了沉脸,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白嫣然的问题。
白嫣然浅笑看他,带着笑意反问道:“你以为你家主子利用我带你入晋王府这一点,我看不出?”
阿刃身子一僵,转而看向白嫣然,满眼震惊。
他在晋王府里从来没离开白嫣然神色,也根本不曾走动,她是如何发现的?
看他不解的小可怜模样,白嫣然好心解释道:“听力好的人,可不单单只有你一个。这个晋王啊,当真是心急坏事。”
白嫣然忍不住啧啧两声,想着在晋王府听到的动静,更觉得有趣。
若是皇上知道,晋王府里还藏了杀手,不知道他会如何想。
阿刃冷着脸,嘴唇微动,沉声道:“郡主是聪明人,可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卷进来的好。”
听他误会自己要多管闲事,白嫣然忍不住笑出声。
“你别给自己加戏,我才不愿意卷进你们这些事情里。放心,有多远理我多远我才是真的感谢你。还有你家主子,最好永远别再见,麻烦得很。”
白嫣然开口的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尤其是看阿刃因为声音脸色微微涨红的时候,她居然还觉得有点可爱。
若不是一直跟在司徒湛身边,阿刃这样的铁憨憨,定然会成为一个可爱的人。
可惜,跟错了主子。
“郡主慎言!”阿刃半天憋出这么四个字,看着白嫣然的眼中满是隐忍。
说他可以,说主子绝对不行!
白嫣然讪讪一笑,懒得去跟他争辩什么。反正司徒湛那个狗东西对他好,他忠心护主也是应该的。
马车内只有一盏蜡烛,昏暗的烛光下阿刃不太能看清白嫣然的嘴角的讥讽。可他却能感觉得出来,她对主子格外不喜。
将人送到郡主府,阿刃便立刻回了熠王府,将在晋王府里和白嫣然听到的动静悉数告知司徒湛。
“这倒是意外之获,看来他这是耐不住性子了。”司徒湛抚摸着手中长琴,眼中笑意渐渐敛了下去。
阿刃皱眉,下意识问道:“主子,难道您不是特意让属下去晋王府打探消息的吗?”
司徒湛拨动琴弦的手微怔,抬眸看向阿刃,声音冷淡:“本王何曾说过?”
阿刃身子一僵,明显感觉到了司徒湛的不悦。他仔细一想当时宫门口的情形,顿时明白是自己猜错了他的用意。
可往常这种情况,王爷一般都是如此吩咐才对啊……
今日若不是晋王府那位嬷嬷出了事情,依着晋王殿下的谨慎,他也是绝对进不去王府的。
司徒湛话说完便意识到了失态,轻咳一声解释道:“本王是担心王兄伤及郡主,不过你有此发现,很好。”
阿刃很难听到一句夸奖的话,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他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能为主子分忧,是他存在的所有目的!
“明日你亲自将这琴送去给她,记得,要大张旗鼓才行。”
司徒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