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暗道不妙,加快脚步走进了病房,看到了比之前更加惨烈的一幕。
命案刚刚发生不久,鲜活的生命刚刚逝去,整个房间仿佛被关进了两只狂暴的猩猩和几名无辜群众,扭曲的肢体洒的到处都是,一时间很难判断受害者到底有几人。
时来对已死之人没有兴趣,但是能够发出刚刚那种级别的法术,无论对方是什么性别、国籍、种族,都绝对是自己要招揽的目标。
爱才之心驱使下时来径直走向了房间正中央那魂魄即将消散的小小躯体,同时催动自己的魂力,双手结镇魂印钉在那不知名小女孩的眉心上,全力保住对方的魂魄,霎时间整个病房中空气下降了近十度,
如果是有经验的神秘界人士在场的话恐怕会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到了一个每立方米至少塞着百名阴魂的空间之中。
这种密度的阴气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大概撑不了三分钟就会失去意识,纵然是传说中只有天师才能驯服的鬼王也绝对没有这种程度,而时来竟然能够以活人的ròu_tǐ催发出让鬼王甘拜下风的阴气,看来其他之前夸口自己已经走到了术法的尽头并非是没有依据。
可惜这位发育残缺的女士刚刚那一招实在是太狠了,完全不给自己留退路,精气神全部被榨得一干二净,实在是救不了。
试了几次之后,时来只得放弃,直到最后还是没有能够救下这位女士的魂魄。
区区二十一克的灵魂就算完完整整地被保留下来了,在ròu_tǐ被损毁到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也无法复活,毕竟时来的王牌是延长活人的寿命,将已死之人复活过来,目前来说还是太过困难了。
时来想做的仅仅是保留这位女士的一点点残魂,为她做一场只要在神秘界无论哪个流派都适用的祭奠仪式而已。
旁人视角的话恐怕难以体会时来的心情,也无法理解这位女士刚刚做出来何等的壮举。
之前时来认为自己已经触摸到了法术这一力量的天花板,绝非是指的法术已经不存在进步的空间了,而是自己将已存的法术学会然后持续探索到这个地步之后,若要继续往前探索将天花板给撞破,必须消耗自己太多的才华和时间,而得到的成果恐怕远远比不上同比例地奉献给科学。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潮流便是如此,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学法术,又有多少人献身科学,走向同一个终点的两条路,是独自一人在荒野上披荆斩棘,还是借着历史洪流向前摘取最后的果子,到底那个能走的更远就不言而喻了。
更别说如今神秘界的尽是一些活着就发出腐朽气息的蠢货了。
而这位女士刚才的那一下直接把当今神秘界的常识捏的粉碎,若她还活着的话那就直接是时来重新投资神秘的契机。
“可惜啊!”
时来长叹一声,开始推敲起这人的身份来。
“从手掌的掌纹来看这人早就六十开外,之所以这种体型恐怕是年幼的时候为了修炼一些特殊的法术导致ròu_tǐ无法成长,我记得信奉月老那一系的人中有一派精于此道,这也就解释了之前那奇异的波动是怎么回事。
只是这位的血液中弥漫着一种我都没见过的药味,到底是吃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
时来检查碎尸,居然发现这些碎尸是被人徒手撕碎才变成这样的,而尸体上的掌印则和这位女士一样。
恐怕是这位女士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为了获取施法的素材,同时又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枯竭,才直接动手的,只是这种做法比起东方的道术,怎么感觉更像是西方的那些邪教搞的事情?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时来又检查了墙上这位女士所画的符咒,一时之间竟也不能完全解析。
“不仅仅是中国的道术,还有那帮撒旦教人渣的部分精髓,的确可以说是前无古人,能看得出来这时只针对某一个人所释放出的某种带着极其强烈的爱意的……诅咒?”
时来目光转向了地上的尸体,深刻感受到对方才华之后再度长叹了一声。
这时突然外面雷声大作,倾盆大雨猛然降下,暴雨的味道又让时来的内心添了几分悲凉。
“至少让我将你好好安葬。”
时来用床单将这位女士的尸体包起,却惊讶地发现她剩下居然写着一行血字:“爱代替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