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马天坑生人勿进,鬼马帮凭借着这处天险多次化险为夷,无论是得罪了怎样的高手,只要能成功逃入鬼马天坑便能躲过一劫。
就是这样的一块凶地,一座妖马的尸骸堆积成的白骨山上,两人正举目远眺,将鬼马帮大本营内发生的一切看在眼中。
准确来说是三个,一名毛发浓密的巨人像随从一样站在两人身边,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妖气,就算是已经不在阳世了的鬼马也识趣地远离这名化成人形的大妖。
这名大妖却像仆人一样侍奉在这两人身边,一人面容俊美至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绝世公子的儒雅气息,正是许久不见了的任如玉。
而另一人虽是俗家打扮,却时刻散发着佛门高僧的气质,正是大善尊者的传人行一善。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二人隐去了身形,远远的观望着这一战。
鬼马帮的大本营中,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直到出手偷袭之人将三当家的头颅拿在手上把玩,其他人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见着手中的头颅戴着面具,这人便想将面具摘下看看三当家长什么模样,谁知中途却突然停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他将手中头颅的方向一转,让后脑勺对着自己,这才动手摘下面具。
面具刚一摘下,一道毒箭便猛地射出,瞬间便将一旁的地面侵蚀出了一个大窟窿。
见到这一幕,两位当家都在暗道可惜。
整个鬼马帮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老三早年的时候受过伤,一张俊俏的脸被仇人用火烧烂了,从此就十分忌讳别人看到自己的脸,平时就算是吃饭也都是一个人躲在帐篷里,睡觉的时候也从不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更加极端的是他害怕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将他的面具摘下,便做了机关,要是摘下面具的方法不对就会被机关中的毒液所杀。
刺客看到了三当家面具后的脸,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其他两名当家道:“这丑八怪还真是遇人不淑,自己兄弟的头都被砍下来了,两个兄弟就只想等着这种小把戏来报仇。”
大当家冷笑一声:“说的像英雄好汉一样,却只懂得偷袭,你的同伴呢,一起出来吧。”
大当家所指的当然是酒坛子里的那家伙,从出招的时机上来说,刚刚从酒坛子的方向来了一发暗箭,又立即出现在老三的背后斩下他的头颅是不可能的。
“嘻嘻嘻,大当家果然老辣,我还以为你们都把我忘了呢。”
酒坛子中缓缓站起来的并不是个人,身体扭曲成那个角度不可能还活着。
之前被拉到酒坛子里的那个喽啰,活像一个被性格最差的小孩儿玩坏的玩偶一样出现在众人眼中,他那被扭的不成样子的右手不自然地举起,朝着大当家的方向挥了挥手。
以大当家的眼力自然看出这人早就死了,能够自由操纵尸体,而且又跟自己有仇的也只有一个。
环顾四周之后,大当家将自己的视线集中在了自己绑回来的两个武林侠客身上。
大当家对着最靠近的两个手下喊道:“立即宰了那两个!”
话音刚落,其中一人被长枪刺穿腹部,一声不响地倒在地上,迅速变成了一具已经满是尸斑的尸体,另一人却迅速挣脱了绳子一跃而起,原本颇为高大的身躯在半空中迅速缩小,变为一个十三四岁儿童身高的侏儒。
侏儒的身手不错,一下子便跳到了最高的旗杆上,朝着大当家的方向发出猥琐的怪笑:“韩霜大人好眼力,一下子就猜到了我藏在哪里,看来你对我家一脉单传的手段还记得很熟啊,那就不用我再解释一遍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吧。”
大当家冷哼一声:“从今天往后,我只会记得你是个死人。”
尸骨山上,正在观看着这一切的行一善突然开口道:“任公子,你看出这名耿日少侠先杀那名三当家的原因了没有?”
任如玉点了点头:“魔道中人反复无常,就算表面上称兄道弟,往往也暗自防备。
这位三当家手中掌握着进出鬼马天坑的法门,必然对这处险地研究极深,很可能有着让这些鬼马暴动的法门,也唯有掌握着一拍两散的办法才能保证自己的超然地位,只要身在鬼马天坑,他就是鬼马帮最危险的人物。
先将他解决掉绝对是明智之举,只是这位耿少侠如此做法还是有些莽撞了,这样一来他就必须直面武艺不俗的两名当家和几百号马贼。”
行一善道:“说不定这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我观此子命格为战龙于野,这种命格之人一生风波不断,越战越强。
耿少侠自从离开师门之后,屡屡和极道宗相关之人过不去,大小战斗百余场,早将他这柄剑约磨越利,我很是看好他。”
任如玉摇了摇头:“问题不在武功高低,那练南山神拳的二当家也就算了,大当家对他来说实在是难办。
而且与他合作的那个会操尸术的也不是可靠之人……总之先看看这名耿日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惊喜吧。”
行一善道:“我相信这名耿日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他摘下三当家面具的时候便说明此点了……当然可能还有别的因素。”
鬼马帮大本营内,那名侏儒被一群人追着到处跑,虽然轻功高明却也被逼得险象环生,千辛万苦跑向耿日的方向,一把抱住耿日的大腿哭喊道:“耿大侠你怎么光是看着啊!求求你别玩了,快施展你无敌的神功打死他们。”
追着侏儒跑的一名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