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废话嘛,我能想不到这个?”
秦心莲在这挑包,朱天河也顾不上吃饭。出了门隔壁就是他大爷家,这是他爸爸的亲兄弟,排行老二叫朱顺喜。两兄弟的房子盖在一起,有事的时候也能帮衬一把。
这时候没那么多偷东西的小偷,所以家家户户一般也不会在大白天锁门。朱天河进门一看二伯不在家,就跟二婶喊了一声:“婶子,我二伯不在家啊,我先借自行车骑一下。”
“天河啊,你骑就是了。我这在屋里揉面呢,你自己骑,钥匙就在车锁上面呢。”
“好了,知道了,婶子。”
这俩自行车是二八大杠,以朱天河的身材骑起来挺费劲的。不过这种自行车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载重量很大。朱天河开了锁,然后把自行车推了出去。
回了自己家以后,就翻箱倒柜开始找编织袋。不过他家又不种地又不干啥的,还真没有那种大编织袋。最后只好用他爸爸去外地提货用的大旅行包来装那些已经特意被挑出来的开线的破包。
两个人忙活了一早晨,然后把旅行包放在车子后座上。连自行车中间的横杠上都放上了两个大塑料袋,这也没法骑,干脆就推着车子去了秦心莲家。
上次来的时候,朱天河只是在外面,还没有进屋里看过呢。这会进了屋,发现秦心莲家也不像是多么富裕的人家。家里的陈设没有多么富丽堂皇,感觉跟他家也没有太大区别。
“你瞎瞅个啥劲,还不抓紧干活。”
朱天河费着大力,将几个大包搬进屋里。此时秦心莲已经将缝纫机的机身从平板下面翻了上来,然后将线挂到机轮上,甚至还找了一块破布试了一下。
“这机子看着倒是能用,不过你的技术行不行啊。这包要是废掉一个,可就相当于二十块钱打水漂了。”
秦心莲多聪明的一个人,可没那么容易上当,立刻反驳道:“你放屁,这破包你买来的时候肯定没花这么多钱。我估计一个包你的成本肯定不超过五块,甚至两三块都有可能。”
“这是商业机密,你层次不到,还没资格打听。”
“我没资格,那谁有资格?”
朱天河笑道:“当然是我自己才有资格,我是老板,当然有资格知道。”
“神气个啥劲,要是卖不出去有你哭的时候。”
秦心莲干活很麻利,一边说着话,一边脚下就踩着踏板,让缝纫机开始在皮包上面走线。朱天河没啥事,就找了个一个板凳坐下,然后收拾那些破包。尽量把这些破包按照开线位置来区分,这样秦心莲干活的效率也能高一些。
“哎,你高考成绩下来了吗?”
“你咋想到问这个?”
“我怎么就不能问?”
朱天河叹了口气:“咱们那高中,就是在海曲市也算不上什么重点高中。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个能够考上一本的,能有个考上二本的班主任就得烧高香了。”
“哦,这样啊。我感觉你学习还挺用功的,咋连个本科都上不了啊。早知这样,你还不如去上中专呢。”
听到秦心莲的话,朱天河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呀,真是不知道其中的道道。我要是在北平上学,这成绩上不了清华和北大,起码上个一本是很轻松的。可是谁让咱们海曲市在齐鲁省,那就只能去上个专科了。
至于中专,那就更加白搭了。现在的中专还包分配,可是这样的好日子也没多少年了。而且就算是分配到单位里,没个大学文凭终究也是前途堪忧啊。”
“我是不懂这个,谁让我连高三都没上完。”
人都是天生有八卦的习性,朱天河也不例外。他听到秦心莲说起这个,就问道:“你是为什么不上学了,虽然你功课不好,可是起码也该混一个高中毕业证啊?”
“哼,你打听这个干啥,烦人。”
朱天河感觉秦心莲并没有太生气,就大着胆子接着问道:“到底是咋回事,你说说看。”
“事倒是也没啥大事,就是有个校外的人想追我,然后经常在校门口堵我。有一天我烦得慌,看到他挡着路,就朝他踢了一脚。谁知道这个混蛋,竟然装好汉,连躲都不躲。
我这一脚踹得挺狠的,踢到他的蛋蛋了。这家伙当时就蹲在地上,跟个油炸大虾似的。我吓得跑回学校了,看着他的弟兄把他抬走,我才敢回家。
这家伙被送到医院,住了半个月的院。然后我就被开除了,只能回家待着了。”
朱天河这么有正义感的人,一听这事,当时就不乐意了:“你是正当自卫,为啥开除你。这亏着没有赶上严打,要不然这小子非得被送上刑场吃枪子不可。”
“你想什么呢,他怎么会吃枪子。真的会吃枪子的人是我,因为他虽然只是一个混混,可是他背后有人啊。”
这话说的更是让朱天河感到奇怪:“那有什么,你爸不是工商所的副所长嘛?”
“我爸是工商所的副所长,这还只是一个市场的的工商所,不是工商局。那人的舅舅是警察局的,我怎么跟人家比?”
“那倒是没法比,官大一级压死人。后来怎么样了,他没再找你麻烦吧?”
秦心莲摇摇头:“当时他住了半个月的院,出来以后又被关在家里好长时间。后来他家里管他管的松一些了,他还想来追我,我都懒得看他。”
朱天河可是两世为人,别的不说,起码的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听出点门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