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鬟可真是死不悔改,到现在态度依旧这般强硬。
张浩脸色微沉,没有丝毫的客气,冷声道:“是吗?哦,对了,说起来某今日倒是的确见过你。”
这窝囊废脑袋莫不是坏了,承认见过她,那不就是承认她来喊过他了。
丹翠脸上带起了欣喜,阴阳怪气道:“那你还说没喊过你?”
这小丫鬟既还想掰扯,那他便给她这个机会。
张浩有些义愤填膺,气呼呼的道:“某本是不想再说的,说多了也没意思,既然你想说,那某便与你说个明白的吧,某来问你,你是如何喊某的?”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不就是那么喊的?
丹翠根本就没预料到,张浩已经在挖坑了,茫然回道:“怎么喊的,不就那么喊的?”
张浩冷哼一声,道:“你既说不出来,那便某来说吧,某在院里坐着之际,你喊某的第一声,是用哎的,对吧?”
以往不都是那么喊的?
丹翠点头,依旧带有几分茫然回道:“是啊!”
张浩反问道:“某有名有姓的,你这连个称谓都没有,某知道你是喊谁的?不做应答也没什么不对吧?”
院子中只有他一人,即便是哎,不是喊他又是喊谁?
小丫鬟想了半天正要开口,张浩却是不给她机会了,紧接着又道:“你是想说,你还分别在某面前,在这屋里,不止一次喊过某,而当时又只有你我二人,不是喊某又是喊谁的?”
丹翠现在的脑子估计转不过弯了,顺着张浩的问题茫然点头应道:“是,是啊!”
发展到现在,坑已经全部挖好,就等着埋土了。
张浩的气势陡然增高,道:“你既承认便好,省的说某胡编,你喊某之时态度如何某先不说,进屋之后,第一句你骂某聋了,第二句你骂某是狗,这也没错吧?”
说到现在,傻子都知晓张浩实在挖坑了。
自然,张浩也就不会再容留丹翠任何自辩的机会,沉声道:“某是庶子出身不假,可某好歹也是张家的血脉吧?你骂某是狗,那不等于骂某全家都是狗吗?当初先祖跟随太宗靖难起兵,尸山血海中才有了张家现在这份荣耀,某自己荣辱得失不重要,却不能让祖宗蒙羞吧?”
话音落下,张浩朝张如郑重其事的道:“如此情况之下,某若应了,那不是承认我张家列祖列宗都是狗吗?某没本事为列祖列宗增光,也总不能再给祖宗蒙羞吧,张伯,您说,某还能应吗?”
张如估计也被张浩今日一系列的反应给震惊了,被张浩问到之后,半晌才有所反应,反手一个巴掌甩在了丹翠脸上,怒骂道:“没规矩,还不快给二少爷道歉。”
丹翠捂着脸,既有委屈又有不情愿,咬牙道:“二少爷,奴婢错了!”
竟还不服气?
张浩本就没想轻易了结了此事,丹翠既是这个态度,那此事就更不能轻易罢休了。
丹翠道歉,张浩并未回应,朝着张如又道:“张伯,倒也不是某斤斤计较,某只是担心此事若是这般轻易了结恐难有威慑之力,往后恐会有人再行仿效的,一旦乱了礼仪尊卑,就连父亲也要被人耻笑治家不严的。”
张浩语气异常诚恳,全程一副大公无私的态度。
张如已有沟壑的脸上带起了些许的情绪波动,回道:“是,是这个理,丹翠不敬主子,是该严惩。”
说着,走至屋外招呼来了两个家丁,道:“丹翠对二少爷无礼,你二人先把丹翠关进柴房去,待禀明老爷之后再做定夺。”
这小丫鬟直到现在估计都没想明白,她得罪的人到底是谁,在被两个家丁带走之时,竟朝张如拼命呼道:“张管家,张管家...奴婢错了,饶了奴婢吧。”
这小丫鬟脑袋被门挤了,张如却是清楚的很,也不搭理丹翠,口中骂道:“不开眼的东西,直到现在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张浩也不指望这小丫鬟这么快就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来日方长,往后有的是机会。
对张如的怒骂,张浩笑着附和道:“是啊,这府中不开眼的东西太多,张伯,某也知晓您管着这府中上上下下之事很是疲累,但也得注意着那些不开眼的东西败坏府中名声才是。”
不管怎么说,张如都是家里的老人了,总得给他几分面子,点到就是了。
“是,二少爷。”张如应道:“老爷找二少爷有事要说,二少爷收拾一下便过去吧!”
张浩光顾着给自己立威了,倒是忘记还有这一茬了,应了一声,道:“知道了,某马上便过去。”
话是这么说,在张如离开后,张浩却是并未真的马上过去。
今日的这个事情也不算小,总得是容张如与他老爹汇报一下。
其实,张浩预料的倒也没错,张如从他这里出来后即刻便去了他老爹那里。
他这老爹名张景宁,在勋戚子弟中也算有能耐的了,凭五代单传的正统嫡系在而立之年的时候承袭了受祖宗蒙荫留下安乡伯爵位,后来又凭着自己的摸爬滚打坐上了金吾卫指挥使的位置。
张如一到张景宁那里便把在张浩那里所发生之事的前因后果包括张浩的表现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张景宁没有亲眼所见,明显有些不太确信,问道:“是吗?你确定做此事的是张浩?”
张如点头,带着几分欣慰,道:“老爷,二少爷总归是张家子弟,虽有些软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