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被人绑住手腕拉出了大堂,左拐右拐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好始终低头着默默前行,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言语,就这么任由他们拉着走到了城北的地下监狱,打开地牢的大门,向下走了近百米,才看到几个黑乎乎的监牢。
就这么几个监牢,从门口到这里不少于百人把守,当真是黑死牢,没一点逃出去的希望。
“进去!”
顾宇与天好被扔进了同一间牢房。
两人双手被绑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费了好大劲才爬到靠墙的位置坐起身子。
“唉~你啊,何必呢?”顾宇说道。
“要你管!”天好还气鼓鼓的。
“好好好,不说了,你把手伸过来,试试能不能解开绳子。”
为父不仁的情节顾宇又不是没体验过,不想过多去劝解。
手被绑着确实不舒服,天好就是再憋气也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挪了挪屁股靠了过去。
两个人吭吭哧哧弄了半天,结果屁用没有,不知道异人是怎么绑的,弄了半天也找不到绳头。
“你怎么这么笨,连个绳子都解不开。”
顾宇一撇嘴:“你这么厉害也没见你给我解开啊!”
“你。。”
两人刚要开吵,对面阴暗的角落里传出一声阴沉的声音:“还是我给你们解开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停下手中的动作使劲盯着对面,虽说进来有一会了,眼睛也适应了黑暗,可怎么也看不清对方。
巨大的黑影带着一股旋风站了起来,彭彭两声来到了顾宇的面前,如同黑熊般的体型把顾宇吓的不轻,直勾勾的看着黑影。
几分钟后,顾宇和天好揉着解开绳子的手腕,与一大一小两个黑影围坐在了一起。
“你是弑王的女儿,天候将吧?”小黑影问道。
“你认识我?”天好很吃惊,倒不是因为对方认出自己的身份,而是能在这么黑的地方看清事物,看来对方本事不小。
“异人天生棕发,你为保全容颜另练它法,将棕发练成红发者,也只有你天候将了”。
“你能看清她头发颜色?”顾宇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天好,虽然近在咫尺却黑乎乎的啥都看不清。
“我与漠兵从小就被关在这黑牢之中,练出夜能视物的本领,也实属无奈。”
“漠兵?”天好看着大黑影皱起了眉头,很久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突然神情一变:“你是炎属兵洲的漠兵?”
不怎么说话的大黑影点了点头。
天好接着不可思议的看向小黑影:“那你是蓝极寒地的,地魁?”
“竟还有人记得我们,真是没想到啊。”地魁感慨道:“还以为能记着我们的,只有那些送我们来的至亲”。
至亲两个字是地魁咬着牙说出来的。
“天好,他们是什么人?”顾宇疑惑道。
“唉~”天好叹了口气道:“你可知我们异界宽广却只分三块,北有蓝极寒地,南有炎属兵洲,我们所在之地,是异界最大的陆地,异陆,这位地魁是蓝极寒地的掌管者,寒王之子,属于半异族,漠兵是炎属兵洲的掌管者,世兵王的小儿子,属于兵异族。都是当世英豪的子孙”。
“当世英豪?”地魁嘲笑道:“把自己的孩子送来当人质,把自己的人民送来当仆人,这就当世英豪?你太抬举他们了。”
“哼!”
一旁壮硕的炎兵更是愤怒的一拍地面,震的地牢落下一层灰尘。
地魁看向愤怒的炎兵说道:“我寒地子民不善于战,被送来当奴隶还能苟延残活,可我炎兄的子民就更惨了,世代奉为兵卒,东平妖王西战群魔,不知道死了族人,悲惨至极啊”。地魁痛苦的闭上双眼,为他和兄弟的不幸感到悲痛欲绝。
“两国为异界立下汗马功劳,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我们异族子民是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的。”天好安抚着两人的情绪。
“不会忘记我们?”地魁呵呵笑了两声:“我知道你们不会忘记我们,每年逼我们交送百万族人,不但可以抑制我们强大,还能得到免费的士兵奴隶,这么好的利益确实不能忘啊。”
天好听完这番话默默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半天也只能说了一句:“对不起。”
“喂,”顾宇大声道:“他父亲是他父亲,她是她,你们不能把这些罪都怪在一个女人身上。”
两族仇深似海,这里又乌漆嘛黑的,顾宇担心对方会突然发难天好。
“天下之规皆是弑王所定,与她何干,能把亲生女儿也被关进这黑死牢,弑天之王真不亏是异界之主呐!”
这地魁到也算明事理,没有把父亲的罪过加在天好身上,冤有头债有主,他恨的只有弑王。
天好从小在天王城长大,这些年又长年在外奔波,她什么没见过,每年因过度劳累死去的大量半异人,还有那一批批被当成炮灰丢出去的兵异族人,这些她全都亲眼目睹过,可身受其中利益的她又能说些什么,又是什么资格说什么,生于劣世,没有他们的前线冲锋牺牲,难到让自己的族人去死吗?
天好想不通这些问题,在她很小的时候,也问过父亲这些事情,可父亲的回答是,伐王治世,有罪有得,三国争王,反之亦然。
天好思来想去,忽然心中生出一个疑惑,问道:“你们年幼便被关进这里,为什么对外面的事情这么清楚?”
“哈哈”,地魁哈哈大笑起来:“清楚?我们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