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提她好吗?”这时尉巴托面露痛苦之色地朝魏侍者说道。
“为什么不提她?尉巴托,晏子玉就是横亘在你心里的一道坎,你想迈过这道坎,但是你又迈不过去。而,这道坎,恰恰又是你想绕也绕不过的,对不对?”
“够了!你别说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提到这个人!是她在我心里垒砌了两座坟!”尉巴托朝魏侍者咆哮般地吼道。
但是,此时的魏侍者却用冷静深邃的眼神盯着尉巴托说道:“尉巴托,有些事情你是逃避不了的。你越是逃避,它越是追着你。你一直觉得,是晏子玉亲手揭开了你父母的隐私,甚至你在影像里看到的,上去拔下你父母裤子的也是晏子玉。但是,尉巴托,现在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事情或许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这其中说不定另有隐情。你所看到的影像,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虽然我不确定晏子玉当初在你的心目中所占-有的位置有多重要,但是她的这个行为深深地伤害你,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也没有必要为她开脱或者辩解。不过,尉巴托,你有没有仔细想一想,在晏子玉的背后,会不会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掌控着她?既然在你的背后出现了共济会的影子,这种可能就是完全存在的……尉巴托,你现在可以不用回答我的任何疑问,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我跟你说的这些话……”
“魏侍者,你不用再这样苦口婆心地诱导我,我已经跟你说过,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评判是非曲直的能力和标准。如果你非得要说有一双手在晏子玉的背后掌控着她,那这双手就是这场动乱的所有参与者,就是这场动乱本身。”尉巴托说道。
魏侍者紧皱着眉头看着尉巴托,显出一丝沉默,他似乎再也找不到更恰当的语言和理由来和尉巴托把这样的话题维系下去。
但是我现在却很想知道这个小名叫菱角的晏子玉,会不会就是三星镇上的那个叫菱角的小姑娘。
这对我很重要。
因为菱角是我懵懂少年时期一见钟情的心动女孩。
“晏子玉的爸爸是不是叫逍遥子?她们家原先就住在广汉县三星镇……”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你认识她?”当魏侍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立马就晃动了一下,而且确定这个叫晏子玉的菱角就是跟我在三星镇上玩了一上午的那个叫菱角的小女孩了。
当确认了这件事以后,我的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丝温暖,朝魏侍者说:“小时候我跟她在一起玩过。”
“小时候你怎么会跟晏子玉在一起玩过?”魏侍者好奇地问。
尉巴托这时也用一种略显奇怪的眼神望着我。
或许是菱角在我脑子里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也或者是菱角那俊秀伶俐的样子给我留下的记忆太过美好,所以我脑子里依旧活灵活现地浮现着菱角当时的样子,于是我便有了一种急于想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愿望。
我说:“那件事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那天我的阿公半夜背着我去的三星镇,就是去菱角的家里,后来阿公跟逍遥子去三星镇上买叶子烟了,就把我留下来跟菱角一起玩,我跟菱角玩了一个上午,还和隔壁的一个比我大的男孩子打了架。阿公带我走了的时候,菱角一直把我送了很远,阿公劝她都劝不回去的……”
魏侍者似乎对我说的跟菱角玩耍的这件事并不感兴趣,而是朝我问道:“姚传奇,你确定那天你阿公带你去三星镇,就是去买叶子烟?”
“怎么不确定?我阿公是背了一大捆叶子烟回家的,我记得再清楚不过了。因为阿公背上背了叶子烟,就腾不出背来背我,我就只有跟着阿公走,走了六七十里的路,当时都把我走哭了,一直走到半夜才走回家的……”2
听了我的话,魏侍者朝匡永锋说道:“信使,你听出这里边有什么蹊跷没有?”
匡永锋却摇头。
尉巴托这时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姚泽川到三星镇买过叶子烟的事情,怎么就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跟逍遥子究竟想干什么?”魏侍者自言自语似的问道。
魏侍者的这句话弄得我莫名其妙,匡永锋同样有点莫名其妙,朝魏侍者说道:“买一捆叶子烟算多大个事情啊?人家为什么要跟你提起?莫非……”匡永锋似乎突然回味出了点什么。
“我说的蹊跷就出在你的‘莫非’里边。三星镇是不产叶子烟。而成都周边叶子烟种得最好最出名的就是毗邻三河镇的斑竹园镇,姚泽川为什么不在斑竹园镇去买叶子烟,却非得要舍近求远跑那么远去到三星镇买一捆叶子烟回来,还带上他的孙子去……”
“难道我们一直要找的那批东西,在姚泽川的手上?而且就藏在那捆叶子烟里?”匡永锋恍然大悟地说道。
听了匡永锋的话,我立马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大概是说漏了什么紧要的东西,但要矢口否认已经来不及,于是只有显出一种懵懂的样子看着魏侍者和匡永锋。
魏侍者于是刨根问底般地又朝我问道:“姚传奇,你记不记得你爷爷带你去三星镇买叶子烟的时候是哪一年?”
我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想撒谎把我前面说的话搪塞过去已经不可能,况且撒谎一直不是我的强项。因为我小的时候也尝试过几回撒谎,但是每回撒谎都被我爷爷毫不留情地一下子拆穿了。
谎言被拆穿的结果便是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