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国庆说出的回家两个字,还是触动了我敏感的神经,我现在确实是想回家,那个原先因为家庭成分太高而成为我的绊脚石,从而使得我无比厌恶甚至是憎恨的家。
经过这一番几经轮回般的折腾,有关于家记忆重新唤起了我对家的渴望。因为那儿有我曾经的温暖。
我的鼻子情不自禁的发酸,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出来。
我太想回家了。
但是,在这地底深处,怎么会是我的家?
夏国庆见我眼泪婆娑一脸懵懂地呆望着他,有朝我说道:“你还没明白?”
我喉结发硬,哽咽着朝夏国庆说:“野猫,你骗我的,这儿怎么会是我的家?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去好吗?我再也不恨你了,真的,我们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你带我回去好吗?”
夏国庆用无比深沉的眼神盯着我,然后朝我说道:“姚传奇,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其实充当的是你的侍卫的角色,你……相不相信?甚至……包括我在院子里当偷鸡贼的那段日子里……”
“野猫,你就不要再跟我说这些我根本听不懂的神话了好吗?我真的想回家,我现在就想回家……”我仍旧哽咽着朝夏国庆说道。
夏国庆说出的回家两个字,勾起了我对家的全部回忆。包括我在成熟的麦子地里躲猫猫,一直躲到傍晚,我的母亲站在院子边的竹林旁大声呼唤我回家吃晚饭的声音。
虽然岁月艰难,但是我却有着被人庇护着的童年,那里面包含了我的所有幸福。
“姚传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匍匐在我们面前,把你像神一样崇拜的这群所谓的土人,就是属于你们的原始族类——戈基人。你是戈基人的后代。你的身体内流淌中最纯粹最正宗的戈基人的血脉,而且从来没有被同化。”夏国庆说道。
我没想到原先的野猫,我面前的夏国庆会懂的这么多我根本不懂的知识。尽管眼前的夏国庆跟我原先熟悉的那个野猫已经判若两人。但是他在我心目中形象,却仍旧停留在原先当偷鸡贼的阶段。因为我只对那个阶段的野猫熟悉,至于他后来经历了什么改变,我是一无所知的。
“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多?”我朝夏国庆问道。
夏国庆依旧用深沉的眼神看着我的说:“其实……姚传奇,你阿公在放任自流地让你在你当初的环境中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的同时,我却在为你的今天做准备。严格地说,不光是我在为你今天做准备,包括你的阿公,木兰寺的那个老和尚,都在为你的今天做准备……”
“我被送到木兰寺的那个老和尚身边做端茶倒水侍候他的日子,其实根本的目的是跟着他学真本事。因为我跟着老和尚所学的知识和本事,只能通过密授,而且是只针对你才有用的……”
“我还要跟你说的是,在我被带上那辆专列之前,我和你的阿公是在一个极为特殊的秘密的场所单独见过面的。这些我现在当然来不及跟你细说。你现在只需要相信我说的话,你……的确是回家了。这个消失在历史迷雾中的原始族类,终于出现并被我们找到了。姚传奇,没有你的一根筋,这种机遇我们是不可能获得的。看来,你阿公在你身上下的赌注是下对了。我不得不佩服这个白胡子老头了!”
说到这儿的夏国庆,声音变得有点激昂动情起来。
“其实,这次把你带往昆仑山的终极目的,就是让你去和那六个孩子做一次严格的甄别。因为那六个拥有特异功能的神秘孩子,极有可能就是戈基人。至于中间出现的这场波折我们也有估计,但是没想到会呈现出这种局面。说起来,我也算是太幸运了,和你一样,见证了一个真实的神话世界。不管是上面的那个现实的世界,还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真实的神话世界,都是有它的必然性同时,也充满了它的偶然性……”夏国庆继续说道。
我对夏国庆后边的话理解起来有些费劲,因为我现在的知识点根本跟夏国庆不在一个步调上,于是说道:“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功夫去甄别那个六个孩子?甄别他们是不是戈基人就有那么重要吗?”我问道。
“当然重要!你根本不知道到围绕这个神秘消失了几千年的原始族类,中间发生了好多事情!如果……要把这个龙门阵跟你追根溯源的摆清楚的话,这中间关联着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势力角逐简直就太复杂了。而且,其中的时间跨度也拉得极其漫长。总之,你现在就相信我的话,真正的戈基人,就在我们的眼前。你回到了本该回到的族群,至于我刚才提到的那些龙门阵的话头,我会找机会在适当的时候,尽我所知的给你讲清楚的。”
夏国庆的这番话让懵懵懂懂我似乎明白了一下实质性的东西,于是说道:“那我现在该怎么面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