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邱掌印出去叫阿炙和阿商回来,很快就会回来。可是,我傻傻地在蛮子洞里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邱掌印和阿炙和阿商回来,心里就有点不踏实起来。
按道理来说,邱掌印叫阿炙和阿商到外边候着,两人应该就在蛮子洞外边不远的地方,再怎么耽搁,邱掌印也不应该出去那么久啊?
虽然我没有手表或者时钟这种时间的计时器,但是凭感觉我却能大概估计出邱掌印出去的时间已经不会少于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对于枯坐和等待来说是绝对显得足够漫长的。
若是换作平常,我是绝对没有这样的耐心在一个地方枯坐着等待某一个人的。
以往的我,只要和谁约好了时间,对方若是十分钟之内不到,我绝对走人。
可是现在情况特殊,我哪儿也不能去。
所以这一个小时对于我来说尽管足够枯燥漫长,但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忍耐。
在等待的过程中,百无聊奈的我索性上了右边的耳室,盘腿坐在地上,无意识地闭上眼睛,整个人居然很快地就进入到了一种冥想的状态中。
一旦进入到这样的状态中,原本烦躁不安的心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作为我这么一个情绪波动很大的人来说,能如此快速地进入到平静的状态,大概跟我所处的这个绝对与世隔绝的寂静环境有关。
这种平静是一种很特别的内心体验,神经随着心情一起放松,甚至根本不用任何外因的引导,我便进入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虚空境界里……
当我的意思完全进入到这样的一种虚空状态中的时候,邱掌印用木炭条写在石壁上的密密麻麻的字迹,这时奇迹般地从石壁上浮映出来,极其清晰出现在此时所处的虚空的世界里,并且自动有序排列,就像密电码一般地一行行一列列地朝着我的意识空间里进入……
我突然感觉此时的意识空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储存容器,这些有序进入的密电码一般的字迹以一种很特别很真切的方式,被我牢牢地储存在了意识空间里。
这种体验奇妙之极。
冷不丁地,一只老鼠从我的身上吱溜一下快速蹿过,使得我从冥想的状态中悠然回过神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邱掌印和阿炙阿商仍旧没有回来。
在进入冥想的这段时间里,我对邱掌印究竟出去有多久已经完全没有了具体的概念。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邱掌印出去这么久不见回来,这绝对不正常!
一想到这儿,我原本还算笃定的心立刻就变得不淡定安稳了,打算到外边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儿,于是取了火把,朝着蛮子洞的外边走。
刚走到蛮子洞的洞口,邱掌印却领着阿炙和阿商走回来了。
见我举着火把,邱掌印朝我问道:“你又要不打招呼地去哪儿?”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的情绪。
我顿时就觉得邱掌印这话问得有点莫名其妙的毫无道理了。明明是他出去耽搁了那么久不见回来,我是担心才举着火把准备出去的,反过来他倒朝我表现出了不满……
“你耽搁那么久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我颇为愤懑地朝邱掌印说道。
邱掌印不理会我,而是领着阿炙和阿商直直地走进了蛮子洞,步履显得有点急匆匆的。
三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这让我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安。
我颇为悻悻地转身跟着进到了蛮子洞。
蛮子洞里站定,邱掌印看出了我情绪上的不满,朝我解释性地说:“我出去耽搁那么久,还真的是出事情了。”
“出事情了?出什么事情了?”我问道。
“那张被魏成栋他们扯破的渔网,又被人布置在那儿了。是阿炙和阿商发觉的。”邱掌印说。
我一听,心里感到极度好奇起来,说道:“真的啊?还会有谁想跟你抢鱼贩子这个差事了?”
邱掌印却说:“这个时候我没闲心跟你扯偏风!我担心的是重新把这张渔网布置起来的人是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什么意思?”其实我已经隐约猜到了魏侍者说的别有用心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装作懵懂地明知故问。
邱掌印说:“现在还不大说的清楚,但是,重新布置这张渔网的人,绝对不是为了网几条从上面掉下来的鱼那么简单,这是可以肯定的……”
我这才说:“既然有人把这张网布置起来,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说不定我又可以通过那条通道,和我的干妈廖丽芳取得联系,让吴连长和魏侍者再派人下来,这样……”
邱掌印打断我的话说道:“也许,你想的也正是重新布置渔网的那个人想的。我担心的还就是这个!”
“为什么?”我越加不解地问道。
“你现在问我具体是为什么,我还真的不能回答你。但是,我的感觉真的不好。看起来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有些困扰了我很久的谜团,也快水落石出了……所以,刚才我和阿炙还有阿商把那张网彻底给毁掉了!”邱掌印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彻底毁掉了?为什么?说不定以后我们还真的用得上那张网的!”我大惑不解地说:“我的意思是——万一有机会让上面的吴连长和魏侍者增派援兵,那张网也是派得上大用场的!你怎么说毁掉就把它毁掉了?”
邱掌印简单而且干脆地朝我说道:“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当断不断必生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