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掌印对我表现出的这种反应显然是极度失望的,用一种略显忧郁或者是略显幽深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听了我说的这些话,就真的没有一点点骄傲的情绪在心里滋生出来?”
“你都扯到上古大神哪儿去了,我骄傲个球!连这个我都信的话,就是我的脑子出毛病了。”我语气寡淡地说道。
邱掌印摇了摇头,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地说道:“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还真的对你是无话可说了。这些话当初我跟你的阿公也说过,你阿公当时的语气和腔调跟你的现在的语气和腔调是一模一样的。哎,瞎子点灯白费蜡。还真是浪费我的口水了。两回……都说得口干舌燥的,结果……还是对你弹琴。”
“你别扯偏风,你还是跟我说说你所知道的我阿公的事情。”我朝邱掌印提醒道。
邱掌印却用藐视的目光冷冷地盯了我一眼,说道:“老子费了半身的心血帮你考据出的关于你们一家子的出处问题,结果你小子把这些当聊斋来听,我还跟你说个球!你小子就是一个胸无点墨的二愣子,跟你这种二愣子说话,别把我的水平都弄没了。算了,既然你阿公对他的事情都绝口不提,我也就此打住,连前面的话,你也就当是我放的一串屁,臭着你了,算你倒霉,没臭着你,你就当什么也没有闻见。”
说完这话,邱掌印走到一边,寻了一块岩石块坐下,一副沮丧气馁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这个邱掌印别看这么大一把年纪,居然还有点孩子气,喜欢怄小气,于是不由得笑了一下。
其实,我现在也没什么说话的兴趣,只不过是邱掌印提到我阿公的过往,我才勉强想跟这个神神秘秘的老家伙说上扯上几句闲篇的。既然现在这个老家伙已经不打算跟我说话了,我也就此打住。
我是真的不想让我的阿公的形象在邱掌印这儿被抹黑得一无是处。因为“江洋大盗”这四个字,对于我这个爱憎分明的热血青年来说,是很难接受的。再说,我的阿公现在生死未卜,背着他说这些话,也是极其不公的。他不光不能对他造成的污蔑做出半句辩解,甚至我连帮他澄清的机会也没有。邱掌印怎么说,我也就只有怎么听,虽然知道邱掌印的话不一定可信,但这或多或少会影响我对我阿公的看法。
有了这样的权衡,我便完全放弃了要穷根究底的打算。
这时,阿扎从洞口走了进来,朝邱掌印说:“师父,支矶王叫你过去他那儿一趟,他有话要问你。”
邱掌印哦了一声站起来,神情略显紧张地说:“支矶王是只叫我一个人过去?”
“是的,他说外人暂时不要带到他面前去。”阿扎说。
“你跟他说了有两个人从上面掉下来的事情?”
“说了,老巫医还在支矶王面前占了卦,说是这两个人是支矶国的凶兆,你说的那双眼睛不能用,如果用这双眼睛去勘破天机,支矶国是要再遭到一回天谴的……”阿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点闪烁地瞟了我一眼。
阿扎的眼神透露出对我的几分戒惧。
邱掌印说道:“一定又是这个老巫医在支矶王的面前妖言惑众地蛊惑支矶王了。那我现在就过去一趟,你就在这儿陪着姚传奇,没有我点头,谁也不能把姚传奇带出这个山洞。就是老巫医也不可以。”
邱掌印吩咐完阿扎,就走出了山洞。
阿扎倒是听听从邱掌印的吩咐,独自一人坐在湿气很重的山洞口守着,故意跟我隔出一段距离。
我和阿扎相互不理睬的过程中,不时的有大鱼从上面掉落下来,砸在巨网上,牵引着洞内的编钟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
整个山洞里,似乎有一种很神秘的气场蕴藏在里边,而这种气场,显然是经过日积月累形成的。
或许,这种神秘的气场,跟这些像风铃一样悬挂着的编钟有关。
我突然觉得,邱掌印煞费苦心的把这些编钟收集起来,然后悬挂在这个山洞里,一定不是因为闲得无聊而做出的无聊之举,这里面或许另有深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周围的气场变得比较敏感,这种敏感是说不定道不明的,就像是身体里长出了一种很神秘的触角,可以接收到以前根本接收不到的信息。
就比如我现在感应到的山洞里的这种气场,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能很真切地感受到它的存在。而且……我真的能感觉到这种神秘的气场在我的周围流动旋转着汇聚,我似乎被包裹在了这种神秘气场里一般。
这种感觉相当的奇怪。
而就在我被山洞内这种神秘的气场所吸引的时候,我冷不丁地看见守在山洞口的阿扎神情异样地紧盯着我,就像是我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似的。
就在我对阿扎的这种表情感到诧异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编钟发出的一组浑沉悦耳的敲击之声,阿扎讶异的目光也随之朝着发出浑沉悦耳的敲击之声的那组悬挂着的编钟看过去……
当我也顺着阿扎讶异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才陡然间发现悬挂在山洞里的每一个编钟都开始发出一种神奇的光晕,有几个穿着奇怪衣服人影也同时出现在了神奇的光晕之中……
严格地说,出现在光晕中的人影其实已经不是模糊的影子轮廓,而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五官完全清晰的真实的人!
他们手里拿着敲击编钟的金属小锤,训练有素地敲击着悬挂着的编钟,浑沉